跳騷節的幾天裏,多安熬了好幾個夜,把圖片一一整理出來,自己設計上好看的剪影,再對接市區質量很好的相冊打印。
最後一份處理完後,他伸直了腰,這才發現骨頭已經“哢哢”作響,累趴了一把小腰和脖子。
“搞定了?”張知知幫了他不少,但是他剛開學便接連有好幾門重要的考試,多安沒讓他再繼續幫忙。
“你還沒睡?!是不是燈光太亮了?”現在已經半夜了,張知知應該已經在休息了,他開的是小台燈,燈調到了最暗。
“不是,我本來就睡不著,你好了沒?好了快點睡,我都能看見你的黑眼圈了。”
“嗯,我去洗把臉。”
浴室裏響起輕微的水流聲,不一會兒多安就從裏麵出來了,爬上了對麵的床。
今天宿舍裏還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王承誌好像在外麵租了個房,經常不回來。兩隻小住著反而更自在,都是年輕的嫩生生的小夥兒,什麼都能聊得來,什麼都想嚐試,什麼都敢做。
當時多安想賣盛滿的明信片,隻告訴了張知知,原本以為張知知得叨叨幾句,問為什麼要賣他的呀?然後張知知可能會順藤摸瓜,摸出他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沒想到沒有,張知知這貨好像壓根就沒想到他這方麵的問題,直男天真地以為身邊所有的兄弟都喜歡軟軟的妹子。
“明天你可以嗎?我陪你一起送吧,這麼多呢。”張知知還是想陪著多安一起去送明信片,畢竟多安連學姐們的班級在哪都不一定找得到,這貨的社交圈和八卦程度弱得可以。
如果是他去賣的明信片,可能學姐叫什麼他當場就能知道。
這貨還拿個筆記本一一登記下來,真是八卦晚期與臉盲晚期的綜合者。
“哎,你到底對誰不臉盲啊?”張知知一下子也睡不著,翻了個身看著多安想嘮嘮磕。
“你啊。”多安蓋好被子,眼睛也不眨地回他。
“得了吧,剛開學那會兒,我們都在宿舍見過一麵了,在食堂遇到喊你的時候,你看我就是個陌生人。”張知知這事能記一輩子。
“你那不是換了衣服嘛,我一下子沒想起來,很正常嘛。”多安真的有輕微的臉盲症,他不太記人,再加上性子裏也懶得社交,更不喜歡八卦,所以圈子就固定在小範圍內。
但是架不住他受歡迎,經常有人喊他,其實他根本就沒想起來對方是誰,於是就笑。
輕輕一笑如暖陽拂空,至少得個親切分嘛。臉盲的這個毛病他不是沒想著調整過,可是試了好幾次都無效後,他也就放棄了。拉倒唄,反正也就是輕微的,不影響他生活。
“盛滿呢?對著盛滿你是不是沒臉盲過?”張知知的眼映著戶外的燈光,亮閃閃的,八卦之魂蠢蠢欲動,“哎,他怎麼對你這麼好啊?吃的喝的,什麼都想著你,帶你玩,還為了你警告王承誌,還給你擋了一災!怎麼就沒有這麼個人想收我當弟弟呢?!”
張知知一臉憧憬,“我也想當弟弟呀!”
“這個吧……”多安故意拖長聲音,吧了半天就是不說下文,在張知知翻身想起的時候才慢悠悠接道,“你還是不要知道了,對你不好。”
“對我不好?我想當個弟弟還能對我不好?有個那麼暖的哥哥還能對我不好?你說,我受得住。”
多安難得得意的表情隱在黑暗裏,第一次為了自己的長相而高興,“因為我長得萌啊,我奶萌奶萌的!”
長相一直很著急的張知知,自討沒趣的張知知,生無可戀已經被女神忽略了好久的張知知……
“睡覺!”
多安無聲地笑,大半夜了還跟他聊,好像他張知知明天的考試穩了似的。
睡吧,睡吧,多安抱過抱枕,抱枕很軟,嗯,沒有盛滿的腰腹有力量。盛滿的身體是熱的,皮膚是光滑的,嗯,不是這種毛毛的。打住,多安,睡吧,快睡,別胡思亂想,會走火入魔的。
腦海裏走馬燈似的不聽他的指揮,一幀一幀地回放著,閑下來腦海裏全是同一張臉。
又甜又苦惱,難怪智者不入愛河,暗戀明戀單向雙向,哪一種都會讓人智商直線下降啊。
而他這個冤種,已經愛得太深了,早就無可救藥了。
……
次日,多安在課間的時候背著小黑色一一給幾位大佬學姐送明信片。
金發小帥哥走到哪都是個發光點,自從上學期的“水冰月”走紅後,男生女生都喜歡往他臉上看兩眼。喵喵尒説
直男看了感歎,為啥這貨真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