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
多安困極了,全身累得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
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深夜還是淩晨,新換的被窩幹淨而溫暖,如果旁邊沒有隻大狗一直黏黏糊糊就更完美了。
盛滿像大型犬,對自己的人喜愛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恨不得讓他全身都沾上自己的口水。
他知道多安累,但是他怎麼也控製不了自己的亢奮與喜悅,團巴團巴把多安的腿抬高擱在自己腿上,“睡吧。”
“唔。”含糊的,很啞。
多安入睡前斷斷續續地想著,不是這樣的,他明明是想給盛滿一個懲罰,讓他以後愛惜身體。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自己在反思,反思出一個結果,以後絕對不能餓盛滿太久。
盛滿就是傳說中的充電十分鍾,待機十小時,以後,再也不餓他了……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多安終於睡熟了。
擾人清夢的人怎麼也喊不醒睡沉的人,開始無聊地繞著多安的頭發玩。
頭發還是半濕的,他剛給多安洗過,深更半夜沒有用吹風機,隻用毛巾吸了吸水。
冰冰涼涼的,很順滑,盛滿一下一下順著,指縫間留下水痕。
臥室裏關了燈,黑暗一片,但是盛滿的眼睛會反光,仿佛真是狼人變了身,某個角度過去,閃著奇異的光。
他還沒吃飽,頗有點無奈,以後要讓多安鍛煉身體了,柔軟度是夠了,但是體能跟不上。
盛滿回憶著,剛才多安喘得厲害,他一度懷疑多安是不是曾經漏了呼吸。
不過,某人舔了舔唇,喘得很好聽,還想聽。
他不是個溫柔的人,大大咧咧,除了成績,其它都是別人嘴裏的熊孩子。
隻是現在,他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兒,被幸福衝昏了頭估計就是他這種表情,傻裏傻氣。
人又不會跑,也不會丟,每次睡了都嫌熱,偏偏還要抱得這麼緊。
他獨自一人,自導自演出無數的戲碼,最後終於有了點困意,像兩隻抱在一起的小獸,黏糊糊地睡了。
早晨自然是起不來的,甚至一直睡到了中午。多安迷迷糊糊地有意識,腦海裏掙紮了無數次說起床了起床了。但是身體充耳不聞,大腦指揮了半天,指揮了個寂寞,權當自己已經處理完了,也一起睡了過去。
醒了的時候都中午11點了,多安頂著睡翹的頭發,一臉呆萌相。
再反觀某個神清氣爽的人,多安很不甘,憤恨地咬被角,“餓。”
真餓,餓得前胸貼後背。
盛滿表情有點欠揍,連人帶被一起抱了起來,“起床咯,小懶蟲,起床下樓吃午飯去。”
多安看了看外麵的天光,臉無力地垂下,“臉都丟光了,我不下去。”
第一次和男朋友正式上門,他睡到了日曬三竿,這能不讓人浮想聯翩嗎?!
“沒事,”盛滿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安慰,“他們早上都各有各的事,我爸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我媽早上也出門了,爺爺釣魚去了,奶奶打理她的花園和菜園。放心哈,沒有人盯著我們起床的,你自然點。”
多安接過盛滿遞來的牙刷,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事實證明在這種事上相信盛滿,那絕對是腦袋進了水的。
臥室是有阿姨打掃的,但是把這種戰況留給阿姨打掃,多安顯然是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兩人起床的時候就已經把臥室收拾了一遍,弄髒的床單通通像螞蟻搬家一樣搬到洗衣房,潑上飲料,自欺欺人搞定。
臥室裏不該存在的東西通通扔進垃圾筒,盛滿拍拍手,請老婆大人檢查。
多安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可疑之後鬆了口氣,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下樓吃飯。
然後在盛滿的胳膊上報複性地拚命掐出痕跡,他渾身都酸,骨頭像散了架,這明明是經曆了一場酷刑好吧!
一天相安無事,多安做賊心虛的心終於落了地。
晚上,兩人抱在一起,單純的隻是睡覺。
多安很喜歡這種感覺,不帶欲望的,隻是親昵的磨蹭,相互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