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和親時,她曾遠遠見過蕭景澤一麵。

當時的蕭景澤還是個少年,可辦事狠辣,殺人從不留情。

這些年,他暴戾弑殺的名聲早就傳遍了盛朝。

就連盛朝如今的小皇帝,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他隻帶了幾百人,就將滕庫誅殺。

這等本事,不容小覷。

巴圖爾不知道其中厲害,她知道。

寧肯多一個厲害的盟友,也不願多一個厲害的敵人。

蕭景澤像是沒聽到李如夢的哀求,已經沒有回頭。

懷中的蘇錦繡,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留著,有用。”

蕭景澤腳步一頓,隨即繼續向前。

“殘影,留他一條命。”

殘影聞言,又給巴圖爾添了幾道傷,這才閃身退下。

巴圖爾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氣喘籲籲跪倒在地。

隻能眼睜睜看著,蕭景澤抱著蘇錦繡離去。

蕭景澤帶來的人很快搭好了營帳,他抱著蘇錦繡踏進營帳。

想將人放在床上,找郎中過來看看。

剛要起身,卻發現蘇錦繡揪著他的衣襟不撒手。

他微微一怔,隨即伸手握住蘇錦繡的手。

“不走,在這兒。”

他看著蘇錦繡掌心那道深可見骨的刀痕,眉頭皺得緊緊的。

坐在床邊,微微側身,好讓蘇錦繡抓得更舒服一點。

“殘影,叫郎中過來。”

以備不時之需,此番前來,他特意帶了郎中。

不多時,郎中來了。

仔細替蘇錦繡診治過一番,確認沒什麼大礙。

疲累過度,好生休息兩天就能好。

手上的刀傷,上了藥包紮好,好好養著也不會留疤。

郎中退下去後,蕭景澤轉動著手中的玉戒。

“殘影,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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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蘇錦繡還沒醒,蕭景澤一行人隻能暫時留在這兒。

有他們在,巴圖爾也趁機奪回了韃靼營地。

肅清了滕庫餘孽,繼承了可汗的位置。

而蘇錦繡,在昏睡了三天後,總算是醒來了。

她一睜眼,就看見蕭景澤側躺在她身邊。

兩人靠的很近,近到她能看到蕭景澤那逆天的長睫毛。

齊刷刷的,像是兩把小扇子。

她沒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

剛抬手,就被蕭景澤給握住。

“別碰,癢。”

蕭景澤睜開眼,黑眸深沉如墨,引得人沉沉下墜。

“等你好了,再摸。”

蘇錦繡被抓了個現行,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想摸,是看你眼睫毛上有個灰塵。

喏,吹走了。”

她像模像樣的指了指天上,趁機將手拿回來。

蕭景澤勾了勾唇角,倒是沒揭穿她。

“餓了嗎?殘影……”

一聲令下,殘影立馬端著熱騰騰的粥進了營帳。

放在一旁,退了出去。

蕭景澤起身,端過熱粥。

“來的匆忙,沒帶廚子。

將就一下,張嘴。”

說話的功夫,一勺粥已經喂到了蘇錦繡嘴邊。

蘇錦繡看看那熱騰騰的粥,又看看蕭景澤。

就覺得,現在這情形,十分的驚悚。

“不,不用。

還是,我自己來吧!”

蕭景澤抬手,輕輕擋開蘇錦繡的手。

“郎中說,你不能動手。

會留疤,我來。”

一勺粥,直接送到她嘴邊。

眼中,少有的執著。

蘇錦繡抿了抿嘴,到底沒忍住。

“有點,燙。”

蕭景澤一愣,隨即收回手吹了吹。

“沒喂過。”

確認不燙後,才送到蘇錦繡嘴邊。

蘇錦繡張開嘴,吃下那口粥。

心裏複雜,不亞於吃了一口鶴頂紅。

兩人一個吹吹喂,一個乖乖吃。

營帳裏,彌漫著古怪的氣氛。

好在,一碗粥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