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名字很是新穎,叫‘有間客棧’,倒不像是古代的店名,反倒帶著股濃濃的現代即視感,唐言對其莫名的多了幾分好感。
進進出出的人並不少,正在樓下用晚飯的人也不少。
唐言走進去的時候,客棧裏的聲音卻是一度幾乎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折扇,還是合起來的。
打在她身上的目光並不少。
不論在什麼時候,漂亮的女人總是吸引人的目光的,店裏吃飯的多是些來往的商販,或是走江湖的俠客。
後者的目光要相對隱晦一些。
“小二。”唐一一喊住了一個肩上搭著毛巾,正在送菜的少年,問道,“你們這店裏可還尚有空房?”
“有的。”
另一個少年跑了過來,笑著說道,“姑娘是要住店?本店的上等客房四兩銀子,中等的二兩,下等的一兩。”
唐言直接丟了一綻金子過去。
客棧裏剛剛又熱鬧起來的氣氛一瞬間又變得有些‘低迷’,說話的人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唐言的身上。
漂亮的女人,漂亮又有錢的女人。
“這位姑娘。”
店小二苦了一張臉,“小店本小利薄,找不起這五十兩一綻的金子,您身上可還帶著小綻的銀子。”
……五十兩。
這得有五斤的重量,唐言眯了眯眼,她之前並不覺得這金子很重,雖然覺得這綻子很大,卻也沒想會這麼‘大’。
“可是,”唐姑娘也很無奈,“我身上並未帶銀子,連銅板也沒有。”
小夥計糾結了。
“這……姑娘稍等,我去找老板問問看。”他將金子交還給唐言,便轉身一溜煙跑到後麵去找老板去了。
唐言歎了口氣。
側頭朝還留在門外的馬車瞧了過去,卻是正好看到有一行兩人相攜走了進來,有一人還在不放心的囑咐。
“就送到這裏吧,今日我們在此住上一夜,明日你便回花家堡吧,我已經讓他們明日一早來接你了。”
唐言微怔。
花家堡?她瞧向男子身邊的執扇少年,見其正微側著頭,同那人笑著說些什麼,聲音不高,唐言並沒有聽清楚。
白衣,執扇,笑得讓人如浴春風,此刻雖側著頭,眼神卻並未定在身邊的男子身上,顯得有些空洞而茫然。
花滿樓。
唐言幾乎可以確定,至於他身邊的那位,估計是花家的其他人,因為不論從年齡,還是樣貌來看,那人都不可能是陸小鳳。
沒有長著四條眉毛。
說話間,花滿樓和那人已經走了進來,已經有麻利的店小二迎了上去,“兩位公子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
花滿樓身邊的男子笑著說,“兩間上房,再置一些酒菜送去。”這期間,順手便已經把銀子遞了出去。
店小二麻利的接過,就要帶二人上樓,花滿樓的頭卻突然偏向了唐言的方向。
“這位姑娘。”
唐言發現,雖然看不到,但花滿樓跟誰說話,都依舊會將頭偏向那人,顯得足夠尊重,“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唐言微怔。
“你竟然知道這裏有人?”她很奇怪。
花滿樓笑著點點頭。
“難道不是憑借腳步聲?”唐言有些不解,“從你進來之時,我便一直站在這裏,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此處的。”
花滿樓笑著說,“進來之前,我曾聽到姑娘的聲音。”
唐言懂了。
“你也是得知我需要幫忙,所以才有此一問?”眼肓之人,耳朵必然要比常人靈敏,定是聽到了她之前與店小二的話。
花滿樓笑著點了點頭。
之前的店小二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苦了一張臉,跟唐言說,“姑娘不妨去其他客棧瞧瞧,小店店小,真的是找不開。”
“不若從我們的店錢裏麵扣。”花滿樓身邊的男子已經開口。
唐言卻搖了搖頭。
“我身上有金子。”她說,“我隻是缺銀子,若是你們可以把它兌開,自然是兌開得好。”這樣日後她也方便不少。
花滿樓笑著點點頭。
他身邊的男子已經取出幾張銀票,又拿出一些散銀,遞了過來,唐言接過,看也沒看先丟了四兩給店小二。
“住一晚。”
然後轉身朝著花滿樓笑了笑,“今日之事,倒是要多謝花公子幫忙。”
花滿樓笑了笑,便跟著身邊的男子上了樓,店小二收了銀子,便在一邊低頭尋問,“姑娘可是要現在上樓?”
唐言搖了搖頭。
“你先去準備些酒菜,呆會兒送到屋裏,我還得出去把這些銀子送給一個人。”她的目光落到了還停在客棧外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