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處大宅子裏,又尋了處院落,折騰了大半夜,弄得滿身是灰的唐言與宮九洗了澡,又換了身新衣裳。
當然,是分開兩個房間的。
宮九也並不樂意跟別人擠,自然樂得眯著眼看唐言在那裏折騰,然後……他發現他沒了洗澡的地方了。
車夫竟然隻弄了一個大桶浴,外加一浴桶水。
唐言眯著眼睛樂不可支。
管事的之前給他們安排一間屋子,裏麵隻有一張大床。那車夫又怎麼會給他們安排個浴桶,兩桶水?
也就隻有宮九還沒想到這茬。
九公子自然不會被這點小事難到,隻再吩咐車夫再準備一桶就成,隻是頂著一身的灰多等了許久而以。
這一翻折騰結束。
太陽已經升起,往常這時候九公子肯定是睡著的,今日卻是還沒休息,自然是困了,於是上馬車補眠去了。
唐言卻很精神。
她昨日一覺睡到半夜,折騰了半宿最多有些累,便卻是並不困的,於是陪著車夫坐在外麵撐著下額看風景。
車夫一心盯著前路。
唐言無聊的從車裏扒拉出一盒子的堅果,然後出來用夾子夾著一顆一顆的吃,果殼便隨手丟到了路上。
完全的享受了一把,可以隨地亂丟垃圾的感覺。
到了中午,車夫卻突然停了車,準備好吃的之後,便靠著馬車開始閉目休息,唐言則在一邊小聲的進食。
直到宮九醒了過來,車夫才繼續趕車。
唐言鑽進了馬車,舒服的靠在軟墊上,眯著眼睛,卻不讓自己睡著,為避免發生像昨天那般被‘非禮’的事件。
九公子撐著額瞧她。
“半個時辰之後,就到嶽陽的地盤了。”
唐言抬了抬眼,便又閉上了,暗想著怪不得午飯之後,車夫便不在趕路了,怕就是在等宮九睡到自然醒。
但她卻有些困了。
宮九抬手伸了過來,似乎又要捏她的耳朵,唐言自然是不肯的,直接將頭偏了開來,卻讓那隻手摸到了頭頂。
順道的,還把頭發給弄得散亂不堪。
“你幹嘛。”
她忍不住說,“別老動手動腳的,尤其是耳朵這地方是能碰的麼,呆會兒小心被九條尾巴一起上,直接抽死。”
九公子眯了眯眼睛。
“你每次睡著,它都會自己跑出來。”他說,“還是那時候乖巧,醒來就變得暴躁易動,跟你這個人似的。”
唐言:“……”
她怎麼暴躁了?怎麼暴躁了?不提這個,就說睡著時的尾巴在你看來能不乖巧麼,想怎麼欺負怎麼欺負。
宮九還未收走的手突然移到了耳朵之上。
溫溫的,熱熱的,唐言感覺耳朵又有立馬轉換的威脅,不由怒瞪,“有完沒完了,有你這樣的麼?”
九公子勾了勾唇。
一雙狐耳已經冒了出來,身後的數條尾巴也不甘未弱,很快占滿了車廂,九公子的表情也就那麼定格了。
“活該。”
唐言把耳朵從某人手裏掙出來,忍不住舉著手裏的折扇幸災樂禍,“忘記拿這個了,這會兒不能動了吧!”
宮九有些無奈。
唐言卻是沒打算讓他再動,尾巴就那麼亂甩著,壓根沒打算收回來,讓他甚至連說話‘申冤’的機會都沒了。
直到馬車停了下來。
“九公子,到了。”車夫已經下了車,聽聲音是站在一側說的,“府裏很熱鬧,似乎裏麵正在辦什麼喜事。”
唐言歎了口氣。
“怎麼這麼快。”她將耳朵尾巴收起來,又拿折扇拍了宮九幾下,後者立馬便又抬手朝她伸了過來。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賊心不死呢。”
唐言很無奈,宮九卻是很嚴肅,“這習慣,不好。”他說,“你最好還是想辦法,控製一下你的尾巴。”
“哦。”
說到這事,唐言自己也是讚同的,立時忘記之前被吃豆腐的事情,在那裏苦著張臉無奈道,“耳朵很敏感。”
九公子隻說,“那也得辦到。”
唐言點了點頭。
她這雙狐耳還有那九條尾巴,若是不到緊要關頭,怕是永遠也不可能讓第三個人看到,否則後患無窮。
妖女什麼的,魔教妖女還是好的,她這一出場,眾人肯定都當真妖女了。
嶽陽的府邸果然很熱鬧,到處都帖著大紅的喜字,門口的正在不斷出入的賓客,多是正經生意人,也有兩個穿著官服的老爺。
“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