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下居住的宅院並不大,裏麵的布置也隻能稱得上是簡單大方,離雅致還有些差距,唯一的好處就是住著舒適。
尤其是那兩個躺椅,是用竹片編起來的,躺上去是又涼又舒適。
唐言就躺在上麵。
手裏拿著的,是那本輕功秘籍。她不是狂熱的戰鬥份子,所以堅信,不論什麼時候,保證能隨時逃跑才是最重要的。
屋子裏卻突然多出來一個人。
唐言是躺在院子裏的,但很奇怪的,她就是發現屋子裏多出來一個人,或許這就是內力帶給她的好處。
那人進的是宮九的屋子。
唐言懶懶的躺在那裏,並不擔心,因為她相信沒有人能從那間屋子裏偷走什麼要緊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行。
本就沒有的東西,又如何偷得走?
宮九從來不防著她,更不瞞著她,做事亦從不避諱她,唐言自然很清楚,宮九手裏有用的東西,全在那輛馬車之上。
而這間宅院。
就是現下有個人,突然跳出來燒光了,九公子怕是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隻需再讓車夫去置辦一間而以。
那人果然沒有翻到。
他又去了唐言的屋子,書房,甚至連一直空著,他們從未動用過的小廚房都沒有放過,卻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放哪裏了。”
他並不以為唐言發現了他,更加不覺得小聲說話會被聽到,動作更是極其大膽,絲毫沒有一點兒作賊的自覺。
唐言無語的搖頭。
小賊並不甘心,又翻身回了宮九的屋子,仔仔細細的又搜察了一翻,才又將東西一一放回原位擺好。
他很苦惱。
“到底放哪裏了?”
唐言垂眸,繼續低頭若無其事的看手裏的書本,開始慢慢引導身體之內緒著的那股名為內力的暖流。
小賊並沒有找到。
等到翻完第三遍的時候,他已經很是憤憤了,“就不信了,這世上竟然還有東西,是我偷不到的。”
唐言挑眉。
“唉!”
她故意歎了口氣,輕飄飄的說道,“一個正常人,找不到的話,不是該找個人來逼問一下,東西放在哪裏的麼?”
那人一個閃身,便出了屋子。
“你竟然能發現我?”
他似乎十分驚奇,對這個問題的興趣簡直要比要找的東西還大,他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從你進來的時候。”
唐言合上書,放到一邊,抬眸看向眼前的人。長得很普通,簡直到了一進人群立馬就認不出的模樣。
“現在該我問了。”她問,“你是誰?”
那人將搭在肩上的毛巾扯了下來,指了指自己身上店小二的衣服,又指了指隔壁不遠處的酒樓,歎了一口氣說。
“這年頭,幹小二養活不了自己,隻能自己出來賺點兒外快。”
唐一抽了抽嘴角。
“難道不是為了體驗生活,好在以後易容成店小二的時候,更加的自然,從而不被人看出破綻?”
小賊很驚訝,往後跳了一大步。
“你看得出是易容?”他似乎對自己的易容術十分自信,問完之後就開始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嗯。”
唐言點點頭,確定了小賊的說法,“我確實看不出來你易了容。”她實話實說,“不過要猜到還是比較容易的。”
小賊有些興趣了,“猜到?”
唐言接著點頭。
“你翻了我屋裏的東西,應當瞧見那幾綻金子了吧,可是你連碰都沒碰,根本半點兒也不像一個出來賺外塊的店小二。”
小賊歎了口氣。
“真沒想到幾綻金子,也成了暴露的原因。”他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你是不是也猜出來,我到底是誰了。”
唐言點點頭。
“我可沒有多大的武力值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若不是猜出來你的身份,早就在你進來的那一刻,丟下這院子跑了。”
司空摘星有些好奇。
“丟下院子跑了?”他不相信,“難道不該是把小偷打跑麼,你就不怕被人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怕。”
眯著眼睛,唐言笑得頗為愉悅,“就連有名的偷王之王都隻找到幾綻金子,那旁的人又能找出什麼來?”
司空摘星鬱悶不已。
他剛剛簡直可以說是把屋子整個都翻了一個遍,但的的確確也是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非但如此,其他有價值的東西的影子也沒看到過。
“你倒是自信。”
他有些不是很服氣,自從出道以來,司空摘星就從未吃過這種大虧,“萬一要是被人找到了呢?”
唐言但笑不語。
“找不到的。”她十分確定,“若是普通小偷,倒確實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如你這般的,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