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一向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宮九最是討厭麻煩,是以唐言也少了許多事情,隻在婚前兩日試了幾套喜服。
至於其他的事情,自然是有其他人代勞。
不過屬下再多,再是能幹,成親當日,拜堂洞房,還是其他人幫忙不得的,是以這一日兩人都早早起來了。
好困!!!
跟著九公子甚久,早已習慣了晚睡晚起,乃至於早睡依舊晚起的唐言,眯著眼睛任人幫忙穿衣裝扮。
折騰完了,屋裏卻多出了一個人。
幾個侍女突然停了動作,然後低著頭恭敬的退開,唐言一眼掃去,愣了足足有三秒,才堪堪反應過來。
比那天更象了。
眼前之人一襲紅衣,在這滿目紅色之中,突的一瞧,倒真是像喜服,然而唐言卻知曉,那並非喜服。
因為,眼前這個人不是宮九。
玉羅刹完全一改那日風格,一身紅衣飄飄,嘴角含笑,愣是將一個中年大叔,生生的變成了俊美公子。
這哪裏像是宮九的爹,分明就是哥哥輩的。
抽了抽嘴角,唐言等著這位未來的‘公公’開口,想看看成婚當日這人闖入新房是準備幹什麼,阻止?
謝天謝地!
可惜了,玉羅刹行事向來乖張,不按常理出牌,唐言的如意算盤注定是要落空了,因為對方隻不過是來……
“別緊張!”
玉羅刹笑著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之上,一張瞧著甚是年輕的臉上掛著一種名為‘上輩’的笑容,就那麼瞧著唐言安慰。
唐言:“……”我不緊張,真的!
就見玉羅刹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適才道,“本不該走這麼快,奈何有些事情不得不去處理,所以這茶,就先敬了吧!”
……媳婦茶?
有人見過拜堂之前喝媳婦茶的公婆麼?就算再沒常識的人也應當知道,這茶應該是等成婚第二日,洞方之後才喝的。
“俗世禮節,大可不必在意。”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玉羅刹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倒是讓唐言更為無語,不必在意你現在還來喝茶?
“……”上前倒了杯茶,唐言就那麼推了過去,“喝茶!”
玉羅刹:“……?”
唐言笑著提醒,“俗世禮節,大可不必在意。”
“……好。”怔了半晌,玉羅刹反倒是笑了,端起茶便直接喝了起來,喝完起身,竟還沒忘記給紅包。
“這個拿好,爹我先走了。”
“……”抽了抽嘴角,唐言覺得,對著這麼一張臉,要喊出一聲爹,那可真是挑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好在玉羅刹並不在意這些。
喝了茶很快便自行離去了,留下嘴角直抽,甚為無語的唐言瞧著手裏的紅包,然後捏了捏,這麼厚?
還是硬的。
心底有了絲不太好的預感,唐言三兩下拆開外麵那層紅紙,將裏麵的東西露了出來,果然是一塊玉牌。
“……臥糟!!!”
千年的古玉,冰涼的觸感,細膩的脈路,精致的雕工,無一不在說明這塊玉牌的價值,然而它最為貴重的,卻是其代表的含義。
見之如教主親臨。
此乃西方魔教之寶,以玉羅刹之名命名,是為羅刹牌,天下間的魔教弟子,見玉牌,如見教主親臨。
不會有錯。
正記和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反刻一千多字的梵經,這些信息直指唐言對羅刹牌的了解,更何況。
這是玉羅刹親手遞給她的。
屋門又開了,進來的人依舊是紅衣,卻是大紅的喜服,唐言搖了搖手裏的玉牌,就朝宮九扔了過去。
宮九又遞了回來,“給你就拿著。”
僵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遞回玉牌,就連語氣也是一般的刻版無趣,一如當初剛剛見麵之時的樣貌。
唐言:“……?”
見她不接,九公子便直接塞進了唐言的袖子裏,難得的沒有趁機吃豆腐,反而還在退回的時候,幫她理了理衣袖。
“拜堂的時候不在,也該給些補償。”
唐言明白了,玉羅刹說的有事處理,竟是急得連拜完堂都等不及了,所以才趁早來喝媳婦茶,不過九公子……
“他們說,男女雙方成婚前不可見麵。”
以前隻是聽說貌似有這麼一個規矩,但這幾天,宮主現學現賣,可算是給她普及了不少這方麵的知識。
宮九卻全然不在意,“世俗禮節,何必在意。”
……該說是父子相似麼,這兒子老子都說同樣的話,所以說,是誰誤傳西門吹雪才是玉羅刹的兒子的。
明顯不像麼!
九公子隻呆了一會兒就走了,似乎來了隻是瞧瞧她,唐言敏銳的發現,離開的時候,宮九那雙手握得死緊。
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