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受得傷並不重,隻是胳膊上被劃了一劍,兼之又有名醫葉星士在旁醫治,自然更是完全不用擔心。
隻不過。
屋內的氣氛卻並不好,就連那個趕來宣旨的太監,此刻也不敢頂風相勸,讓陸小鳳與他一同回京就職。
“那些屍體,查出了什麼沒?”
確定了沙曼無事,陸小鳳才鬆了一口氣,也有了心思管屋外橫七豎八倒著的屍體,然而眾人卻搖了搖頭。
“沒有。”他們說,“什麼標誌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即給這些殺手吞毒,便是怕這些人說出身份來曆,因此,身上有可能帶著代表知份的東西的可能,自然少之又少。
但陸小鳳不死心。
這些人想殺沙曼,為什麼,他想知道,也想弄清楚,所以哪怕這些人已死,他也會從屍體上查出些什麼。
“葉星士,”他說,“麻煩你了。”
在場的江湖人士雖然能看出這些人都是中毒而亡,卻是不會知曉是何種毒藥,而名醫葉星士就不同了。
與此同時,陸小鳳也去查看屍體。
“這人……”他突然頓住,半晌,才似乎輕輕歎了口氣,這才說道,“這個人,我在前幾日曾經見過。”
“在哪?”鷹眼老七立即問。
陸小鳳卻突然不說話了,剛剛綁好繃帶的沙曼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立即便認了出來。
“這人是天香賭坊裏的。”
“姑娘確定?”鷹眼老七問,“天香賭坊我也去過幾回,裏麵的人均帶著麵具,姑娘還是再仔細看看的好。”
鷹眼老七好賭,對天香賭坊自是了解,那裏麵的人女的居多,男的極少。
然而沙曼卻極其確定。
“前幾日才見,斷不會認錯。”沙曼說,“要說也是巧合,那日我與陸小鳳去時,巧合間正巧看到了這人相貌。”
已經有人站了起來,“我們去天香賭坊。”
“不用了。”
陸小鳳突然站了起來,他說,“我知道天香賭坊是誰的產業。”他還記得,當時司空摘星曾經說過的話。
“天香賭坊,是……九公子的產業。”
頓了下,他終是沒有直接說出唐言的名字,盡管當時猴精是鄙視他,竟然不知道自已心上人的產業。
不過,夫妻。
她與那位九公子,向來同進同出,現下更是已經成婚,想必這間產業,也跟那位九公子是脫不了幹細的。
“原來如此。”
鷹眼老七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想必是真被沙曼姑娘說中了,所以這九公子才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動手滅口。”
眾人均點頭讚同。
“不能等了,我們今日一早便去太平王府要人。”有人說道,“趁著現在還未天明,天家都回去休息一會兒。”
陸小鳳卻走得比他們都早。
當晚,陸小鳳便一個人離開莊子,去了天香賭坊,找到了一個錦衣華服,打扮得跟個公主似的女孩。
“你來找我,是又想喝牛肉湯了麼?”
隻要是跟宮主說話,第一句必須跟‘牛肉湯’有關,她甚至把自己的名字,多起了一個就叫牛肉湯。
陸小鳳卻沒有喝湯的心思。
“我要見一個人。”他說,“你的嫂子,就是之前我們提到過的那個宮夫人,你可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牛肉湯點點頭。
“知道。”她說,“可是我為什麼要帶你一個男人,去見身為我嫂子的女人,我九哥也不會樂意我這麼做的。”
陸小鳳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牛肉湯便答應他了。
“你想問什麼?”
宮九並沒有出來,他還在睡,唐言自己現在也還很困,但陸小鳳非說有重要的話要問她,要請她一談。
好在還有‘牛肉湯’。
不是指宮主,而是指好煮出來的牛肉湯,薄薄的牛肉,鮮香味美的湯汁,光是聞著,便衝散了不少困意。
“九公子,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屋外,正要推門而入的宮九頓了頓,伸出去的手便縮了回來,牛肉湯偷偷的笑了,一轉身就跑開了。
屋內,唐言眯了眯眼。
宮九,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啊,似乎陸小鳳並不是第一次問,原著裏他也問過沙曼和牛肉湯。
而當時,她們兩人所說的內容,卻大不相同,甚至聽著根本不像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