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爸學得很好,可他更喜歡研究古物,甚至有時關起門來,廢寢忘食的鑽研,就不太願意繼續學我爺爺那些東西,索性叫我代替他的位置,然而我更沒興趣,隻把刀法學了個大概,風水根本沒學進去,把爺爺氣得胡子直翹。
不知他到底做了什麼事,在某一天晚上,被我爺爺叫到大門外跪了一晚上,我媽抱著我站在臥室的窗邊,邊拍著我背哄我,邊看著我爸,眼淚直掉。
第二天我們一家就搬到北方去,從此我爸媽沒回來一次。所以我上次回老家,都是我高中畢業到菜市場討生活的時候,在我刻意的隱瞞下,我爺爺還不知道我爸媽已經失蹤很久了。
我糾結了半會兒,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說實話。沒等到我出聲,爺爺也不強求,低聲道:“....算了,家門不幸,我莫去管他們了。”爺爺閉上眼睛,咳了幾聲,叫我自己把鋪蓋和衣服安置在我以前的臥室,杵起拐杖出去遛彎了。
我忙活完自己的事情,我奶奶剛好把家裏的家禽喂完,得知我回老家了,來到我臥室裏抓著我手,滿目慈愛的問我在北京的近況。
奶奶在我眼裏是個傳奇人物,她父親是前朝秀才,之後在學堂當先生,母親是地主女兒,她在那個時代既有家教,又能識字,是個正宗的大家閨秀。
而我爺爺出生沒那麼好,兄弟姊妹多,家徒四壁,年紀輕輕的他不想一輩子種劣田,甘願被抓壯丁,就跟著長沙的軍閥打仗去了,回鄉時拿他那把大刀鍛成我手裏的殺豬刀,轉行當屠夫,也不知那時,我奶奶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是怎麼看上他的....
我在她麵前不用遮遮掩掩,把我被騙、和胖子去倒鬥的事全盤供出,我奶奶聽著也沒什麼反應,隻不停的摸著我手。我有點不放心,叫奶奶千萬不要給我爺爺說,她點點頭,就沒提這件事,喊我出來幫她做飯。
用過晚飯,爺爺和奶奶照常坐在院子裏喝飯後茶,我在院子的石榴樹下撥弄幾下天線,打開收音機聽起我喜歡的球賽來。
本來放得是北京國安的足協客場比賽,但坐在石凳上的爺爺一聽球賽,就搖著蒲扇皺眉,說解說太吵了,我無奈,調到本地的頻道,隻好百無聊賴的聽起某名嘴的散打評書。
聽著沒半個小時,這評書的催眠效果比吃安眠藥都還好,我支起臉頰,眼皮打架,腦袋直晃悠。
朦朦朧朧間,一道溫熱感出現在我腳踝上,霎時被嚇一跳,眨眨眼睛,發現是條土狗,全身麥黃色,黑溜溜的圓眼睛,它看我醒過來,又舔了我一口,尾巴像撥浪鼓一般飛快的搖晃,我覺得這狗非常的眼熟。
“嘖嘖嘖,大花,過來。”爺爺把狗叫到他身邊,揉著那狗的背脊,似笑非笑的看我反應。
不是吧?是我沒聽錯吧?我猛然想起那條和我同名的大黃狗,在我這裏是妥妥的黑曆史,頓時我臉色有些難看,逮住它後頸,提起往下麵看,還是隻公的。
把放下狗,指著他,問我爺爺:“這狗還叫大花啊?”爺爺笑而不語,心情看起來很愉快。
看我被我爺爺耍得團團轉,奶奶忍不住笑著提醒我:“你爺爺豁(騙)你的,這是大花的兒子,叫大華。那隻大花在他們主人家生了一窩小狗,我去抱了一隻回來養,養的有好幾年了。白天的時候它不知去山坡上捉什麼東西去了,現在才溜回來。”
按理說,一般家畜都不敢近我的身,我特意裝出凶狠的眼神瞪著他。
但大華不愧是屠夫家培養出的狗,絲毫不懼怕我,還很有靈性的汪了兩聲,叼著我褲腳,想叫我陪它玩,我隻能撿起石榴樹下的樹枝扔給他,勉強和他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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