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繼續想下去,那個夥計已經送完解雨臣回來了,他接著請我們入座,正好跟解雨臣那邊相對,還隔得很遠。這展現出這個夥計是個□□湖了,他通過這樣安排座位,可以避免很多禍事,也可以避免犯諱。
不管是哪行哪業,都有它自己的規矩,而待人接物,更是一門學問,更何況是這種圈子,你永遠不知道對方的底兒有多深,是否值得你融進去,失敗的結果你能否擔得住。正如那句名言所說,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在夥計帶領下,我們進了內廳,還是跟印象中一樣,隻是這戲台子已經被清空了,那些飯店夥計正在布置會場,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胖子果然是胖子,畢竟是混跡北京城多年的人物,他朝戲台子上瞄了一眼,手插在胸前,點了點頭,嘖了一聲,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看樣子,今天有拍賣會。”胖子此話一出,引得吳邪在一旁疑惑不解,追問胖子是什麼拍賣會。
這個我是有所耳聞的,這裏作為京城古董文玩的聖地,也是北京古玩行業內最高端的拍賣地點,自然都是拍賣一些平時見不到的古董,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有幸能見識一下了。
我掃視了一圈天井,搜尋著解雨臣的蹤跡,誰知道他正倚在木製雕花欄杆上,一直看著我們在下麵轉悠。他拿出手機,低著頭打字,然後又看向我,給了我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朝我搖了搖手機。
我的西裝褲兜開始振動,看來他剛剛是在跟我發短信,我掏出來看了一眼,果然是解雨臣。他寫道:這就是你的朋友?怪不得急匆匆地趕過去,原來是被人策反了,唉。
我暗暗道:我也不知道運氣怎麼會這麼好,哪裏都能遇到你。不過他這麼一開玩笑,我反而內心中放鬆了許多,沒有了剛剛那種忐忑。
我再次抬頭看向他,他已經不在欄杆那裏,可能是回雅座上坐著了,雖然人不在原處,但我還是忍不住很在意。
我們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吳邪則仍在搜尋著解雨臣的位置,一旁的胖子都忍不住問他是不是對解雨臣一見鍾情了。
恰逢其時,我也用手機給解雨臣發著短信,問他今天是要拍賣什麼?點擊發送按鍵後,也再次看向他的包廂。
胖子把手在我眼睛前揮了揮,打了個響指,道:“靠,那個穿粉紅襯衫的小白臉是有什麼魔力,你們兩個都對他一見鍾情了?大花,天真這樣就算了,沒想到你也著魔了,你不會真的看上他了吧?要不胖哥我幫你去提親?”
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聽了胖子的話,我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要是我把我跟解雨臣的關係跟他講,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幫妹妹向哥哥提親,可真有他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發現自己的確對解雨臣,已經有了一種不同於兄妹感情的依賴。
隻是我覺得是自己孤獨慣了,被這樣的相處模式給迷惑住了,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一日複一日,反而不願直視起內心的感受,可能就差那麼一點契機吧。
我拍拍他肩膀道:“得了,胖哥,你別拍了,再拍下去我真怕你西裝撐破了。還有,你要是真能去提親,成功了的話,我就認你是這北京城的胖爺,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胖子指著我,生怕我反悔般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你等著瞧吧,提親不成功也會讓你在人家麵前混個眼熟。”
而一旁的吳邪則搖了搖頭,不受我和胖子的影響,似乎依舊在思索著在哪裏見過解雨臣。這時胖子拿著菜單,罵了一聲,朝我們道:“這茶也太貴了!”並把單子給我們一看,他點的最便宜的茶,也要一千八一壺,還外帶百分之十的服務費。
胖子直罵這根本不是茶,簡直比楊貴妃的口水還精貴,甚至還說要把茶葉都打包帶走。
吳邪沒心思喝茶水,問我和小哥喝什麼。我知道胖子舍不得那點錢,好心的也點了最便宜的,順手把菜單遞給小哥,叫他隨便點,反正胖子買單。小哥聽我這樣說,大致看了一下上麵的名字,沉默了半晌,毫不猶豫地點了一杯茶。
我一看這價錢,足以讓胖子肉疼個好幾個月,見胖子還在罵新月飯店的物價,沒有注意這邊的狀況,便憋著笑,小聲地對小哥說:“不愧是你,真識貨!”
吳邪在一旁,觀看了坑胖子的全過程,於是乎,他加入了我們整蠱胖子的隊伍,替我們瞞住了一切。我和他商量著,先讓胖子在事後氣一陣子,然後我們再自掏腰包給他填上,給他磨磨那躁性子,這茶當是請小哥的。
這插曲在胖子不知情狀況下,悄無聲息的過去了,點過茶水,我們幾個就坐在吳邪後麵,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我們足足磕了有三盤免費的瓜子,看著一波又一波人入場,他們見了麵有些握握手,有些貼麵耳語,的確有上層人士的聚會的感覺。
坐了許久後,我連打了幾個嗬欠,轉頭看到胖子渾身不自在的模樣,吳邪忍不住問他怎麼了,胖子一邊眼睛往別處瞟,一邊罵了句,跟我們說今兒有意思了,吳邪聽了,還笑他是不是看到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