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清單,一時不慎手滑,清單散開的長度直達地麵,卷回去又特別磨嘰,看得出來,胖子和吳邪他們在敲詐這方麵是下足了功夫。
由於需要的東西太多,我吩咐幾個夥計去其他幾個商販處把東西買好,放到他們自己開的商務車的後備箱裏運到吳邪的住處。
而剩下的東西由我自己負責,他們隻需留一輛車,讓我親自運裝備回去。這樣一來,分工能比較明晰,算是給自己減輕了些負擔。
我把清單收回兜裏,推開店家的玻璃門。抬眼看,架子上列滿了大大小小的探險防護裝備,寫滿英文的紙箱摞成個臨時展示台。
水壺和壓縮餅幹等等雜物隨意的放置於上,表麵有點積灰,成堆的衝鋒衣和帳篷在角落隨處可見,店麵被雜七雜八的商品塞得更加的狹小。可這附近就這裏的東西最全了。
老板以前是個倒爺,和胖子是老相識,在蘇聯還沒解體的時候,抓住了兩國的市場需求,跑到那邊去倒賣衣服,盡管富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因為自己的判斷失誤,給賠的血本無歸。
於是又北漂打拚十年,好不容易才攢夠本金,來這裏開個店。靠著原先的人脈資源,進歐美和東南亞的貨,專門為驢友、和像胖子那樣以倒鬥為生的人提供專業裝備。
還沒進到裏麵去,就不小心碰到串五顏六色的登山扣,等伸回腿,手臂又把靠在櫃子邊的登山杖給掛倒,東西太多,使我這個本就不太靈活的人毛手毛腳地像隻笨熊。老板正在櫃台裏午睡,被我這麼一折騰,怎麼也得醒過來。
我邊道歉邊把東西放回原位,他問我買什麼,我把清單內容念給他聽。他慢悠悠地轉身到倉庫裏翻箱倒櫃,叫我在店外的攤子上再看看有沒有什麼額外想要的東西,可以給我打折。
我來到門店外麵的攤子,半蹲著察看那些裝備。此時正值市場生意最好的時段,雖說不上是摩肩接踵,但來往的人足以讓商販們打起精神招呼生意。m.X520xs.Com
最終我挑選了一些登山裝備,抱在懷裏準備進去給老板結賬。
“讓過。”我皺眉,給一個年輕女性讓路,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倉促,下意識地壓了壓鴨舌帽,佝僂著背,低頭從我眼前跑到人流裏不見了蹤影。
真是個怪人。我剛在心裏說完這句話,轉頭卻發現自己原先的位置,被一個戴黑色墨鏡的男人占據住,說老實話,我是第一次見有人在陰天戴墨鏡的。
他比我高出一個半的頭,穿著一身我想問他要同款的黑色皮夾克,模樣雖很年輕,但氣質幹練不羈,像是經曆了很多故事的樣子,見我發現他了,對我咧嘴一笑。
“小姐,老板哪裏去了?”他問我,順手撿起攤子上的裝備,看了看價格,似乎並不滿意,扔了回去。
“他在幫我拿貨,你等會兒吧。”我回答道,他得到答案後,哦了一聲,手裏轉眼又拿著便攜手電把玩,隨即扔給我:“剛剛你不小心掉的。”
這應該是我給那個路人讓路時掉下來的,我穩了穩懷裏的東西,有點疑惑。
不知這個戴墨鏡的人是何時出現的,從自己轉頭到回頭的那一瞬間,也隻不過幾秒鍾而已。他坐在攤子裏配套的板凳上,舒展著四肢,自言自語道:“有的是時間,慢慢等。”
“你看我這邊有沒有你想要的。”我向他搭話道,墨鏡男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般,笑道:“如果我需要你的東西,還用得著找老板?”
被那麼一說,我差點想問他到底是什麼東西,需要親自找老板要。但自感在多管閑事,就隨便找了個能坐且離他比較遠的地方,靜靜地等老板回來。
沒想到他卻突然找我搭話:“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買那麼多東西,去旅遊?”又道:“我以前去過那邊,青椒肉絲炒飯挺不錯。”這句話還是用方言說的,盡管聽起來不是很標準。
“你呢?”我不想回答他,把問題扔回去。
“我?受人之托,幫人辦事。”他很坦然,可實際並不然,我不知道他是幫人買貨,還是說是拿了貨去幫人辦事,倒算回答得模棱兩可。
“他快回來了。小姐,相逢即是緣,我這邊給你點小提示,不用感謝我。”我望著墨鏡男,我不信他戴著墨鏡都能察覺到裏麵的動靜。他站起來,拍去手上的灰,走到我麵前。
他說話的時候,就在一直笑著,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於是止不住地往後挪,墨鏡男笑道:“要是老板給你報的價是這個數,那麼你肯定被白坑了好幾千。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之前被他趁火打劫過,小小的報複回來。”
老板拉開玻璃門,朝他喊道:“來了?東西就在櫃台邊放著,自己驗驗!”墨鏡男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之後身手敏捷的繞開店裏的所有障礙物,拿了他的東西就離開了。
我把東西打包好,問老板我的貨該給多少錢,他毫不猶豫的給了那個墨鏡男之前報給我的數字。
我說恐怕這不值這個價,老板不信我能壓價,和我討價還價了一番。我心想還真是墨鏡男說的那樣,堅持我的價格不鬆口。
這時老板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轉身跑到櫃台裏找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說:“媽的,早知道就別貪那點便宜!”
我幸災樂禍地探頭看,原來那櫃台裏麵,已經被洗劫一空。
等我以低價買回裝備,並且把事情全委都與解雨臣說了。解雨臣邊聽,邊把從家庫裏取出的古刀遞給我。
我抓著那柄刀,稍微有點沉,但拿久了也就和我那殺豬刀一般重,聽說是霍仙姑專門提點解雨臣,讓他回解家家庫裏找到一把古刀,這很適合拿給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