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洞穴被火折子的火光照亮之後,盡頭深不可測,視線所及之處堆滿了黑毛。我對掉落的頭發有種天生的厭惡,特別是讓我想起了理發店的地麵,可理發店地上的頭發與這也不完全一樣,那裏是剪掉的頭發堆積在一起,而這裏則更加令人生厭,甚至可以說令我恐懼。
因為這些頭發是完全的,就像從人頭上直接扯下來一般,不是那種理發店稀碎的,這裏的地麵上,牆壁上,所見之處都是,我很怕它們會活過來把我脖子纏住。聽解雨臣說這裏曾經有老九門的來過,可惜大多都死在這裏麵了。
我皺著眉,猜測這些頭發會不會是古時死去的人留下的,然後被人利用,變成了怪物,而老九門的人遇上這棘手的生物,再加上突發狀況,便折損了許多人。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現在豈不是在萬人坑了。
但很明顯,我的想法也隻能算想象,毫無根據。吳邪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涼氣,而解雨臣則絲毫沒有畏懼,拍了拍吳邪的肩膀,把截棍夾在腋下。
他走到我身邊,捏住了我的脖子,像是在提一隻野貓一般,笑道:“算了,或者我先在前麵探探路,你們在後邊隨機應變吧。”
接著他走到了我們前邊,把截棍收回去,扭著腰活動了一下肌肉,煞有其事道:“那就我來打頭陣,跟緊了。”
我和吳邪跟在解雨臣後麵,我努力的挪動著腳步,不去踩到那些頭發,打著手電筒走在洞穴通道裏,由於實在是太多這種頭發了,我忍不住問這些頭發是什麼東西。
解雨臣道:“我也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很明顯,它們有著‘生命’。也有說法是死去的人會被用某種辦法轉化成這種頭發,永遠囚禁在這裏。旁邊還有些屍體看起來時間上跟老九門那次不一樣,應該是後來的,可能是誰組織了一次大型盜墓,結果全軍覆沒了。所以,你們倆別死在這裏了。”說完他聳聳肩。
看著那些扭動著的頭發,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可麵上假裝不動聲色,問他道:“你不是說我們不會有事嗎?”
解雨臣朝我們攤了攤手,道:“盡量吧,那得看我們造化了,你們別犯傻就好。不過,大花你可以試試,你發質還不錯,留下的頭發一定很飄逸。”
我推著他往前走,小聲罵道:“走了!別開這種玩笑。”弄得吳邪在一旁笑著,但他看幾眼那些陶罐,嘴角又耷拉下來,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這個通道可能百來米,兩邊牆壁上除了頭發,還有一些壁坑,有些坑裏放著竹簡殘片。
解雨臣看到有些壁坑很深很長,用手電筒照了幾下也見不到裏麵究竟是什麼樣,他搓了搓手打算爬進去,被一邊的吳邪一把拉住,道:“你瘋了?都不知道裏麵有什麼,你也敢爬。”
接著吳邪打量了幾下周圍,道:“這些罐子,我好像見過,如果跟那時我見過的一樣的話,這裏麵應該裝的都是些可怕的蟲子。那後麵的鐵衣古屍,應該就是當年的工匠了。”
解雨臣用手電照向那些陶罐,借著光我發現那堆頭發蠕動著,還有一些紅色的蟲子屍體散落一地。
解雨臣收起了手電筒,忽然把剛收起的截棍又拿出來,沒有和我們多加解釋,像個雜技演員一般翻身就過去了,站在對麵洞壁朝我們招手,道:“這不是輕輕鬆鬆嗎,沒那麼難。”
解雨臣從小受二月紅教導,身法靈巧迅捷,是個練家子,對於他來說,這樣翻過去當然很容易了,但是對於我來說幾乎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然對於吳邪來說也是。
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去麵臨著未知的危險,打算踩著陶罐過去,於是探頭看了一下坑裏的陶罐。
裏麵有一堆紅色的蟲子,那長相和氣味都令我作嘔,那邊的解雨臣用手電朝我晃著,笑道:“你想踩著屍鱉過來啊?在外麵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