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丟掉手裏的煎餅,從王常光手裏接過信。拆信時,手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是招娣回的信。很簡短。
春蘭姐好:
望念,家裏一切都好。
你姨父退休後,一直在家看小孫子正正。你弟媳剛坐完月子就去了南方打工了。上麵曾有人來過我們這裏問過弟弟,現在還在調查中,希望你見到後,不要讓他回來。
妹:王招娣
此致敬禮!
我和王常光分析道,看來上麵真去姨夫家了,我暫時還是不能回家。
惠玲生了個男娃,用了我起的名正正。
但惠玲丟下孩子去了南方。
我就知道這個惠玲耐不住寂寞,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就走了。
走就走吧,我與她也沒有什麼感情,隻是苦了孩子。
幸好跟著姨、姨夫,他們會心疼百倍的。
我最想的人最擔心的人,光棍爸爸一句話沒有提。
光棍爸爸啊你到底怎麼樣了。我心裏念叨著,我的眼淚隻能往心裏流。
“是不是想孩子了,想惠玲了。”看到我難過的樣子,姐姐問道。
關於惠玲怎麼懷孕的事我沒有與姐說起過。
我很茫然向姐姐點了點頭。
我心裏的苦誰又能知道。
“這個招娣也不帶張孩子的照片讓你看看。”姐埋怨道。
“可能也怕上麵查,算了,我暫時不能想了。”我向姐姐說道。
“兄弟,家裏情況也都知道了,不用再擔心什麼了。吃飯吧兄弟。”王常光向我安慰道。
王常光吃飯時不時地笑出聲來。
姐姐便嚷道:“王常光,你又犯什麼病了。”
王常光朝我笑笑說道:“我沒有犯病,隻是兄弟收到信了,我當然高興了。兄弟,你說是吧。”
我說道:“姐夫,說的對,這些事了我的大心思。”
看來,昨晚王常光收獲不少。
這是我們倆人秘密,我也不能說破。
吃過飯後,我和王常光都去睡覺。都累了一夜了。
我怎麼也睡不著,我不想孩子,不想惠玲,隻想光棍爸爸,想他為了付出多少艱辛。
我們爺倆依為命那段日子,爸爸為了治好我的病,一步步磕頭的身影。
爸爸你要走了,我不在你身邊,太對不起你了。我在心裏又恨起自己來。
就在我眯眯糊糊中,外麵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巧姐又來串門了。
“這是幾點啊,你們爺們還在睡覺。都秋收了,誰家不忙得上竄下跳的,你們家可好,爺們到響午還睡。”巧姐故意把說話聲音提高八倍。
姐姐隻是傻笑著,說道:“男人都喜歡睡覺,俺家的地少,早收晚收都一樣。”
被巧姐一攪合,我也睡不著了,隻好起來陪巧姐說話。
姐姐見我起來,說道:“你陪巧姐聊會天,我回屋歇會。這會子胎動的厲害。”
我趕緊扶著姐姐進了屋。此時,王常光睡的像狗一樣。
我陪著巧姐在屋外坐了下來,巧姐看見我,那眼裏就放出不一樣的色彩。我隻能低著頭,不敢看巧姐的眼睛。
“你的孩子沒有和你一起來,有幾歲了。”我故意這樣問道。
“才兩歲多一點,剛會跑,正是纏人的時候。今天早孩子就讓那老家夥領走了。我好有空去地裏忙活,正好來你姐家,借把鐮刀用。”巧姐回答道。
我趕緊起身給巧姐拿鐮刀。
巧姐接過鐮刀後,看著我說道:“兄弟,我給你說實話,這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我可是在裏麵走過一回。
今天我給你提個醒,你姐姐生孩子一定要提前去鎮裏,可別等到臨產了再去,
你也知道咱這個山溝溝,正常人走出去都要半天,再說你姐挺個大肚子,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