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鎮衛生院,天剛微微亮。
找到值班的護士,護士檢查了姐姐的情況,也許剛才爬山用力過大。
羊水過早破裂已經有出血現象,必須盡快手術,否則會大出血,孩子與大人都不保。
護士說先交一千元押金。王常光這聽到一千塊錢,竟然嚇得哆哆嗦嗦,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五十塊錢來交給護士。
護士很鄙視看著王常光說道:“五十塊錢做人命關天的手術。”
我趕緊把王常光弄一邊去。
我故意給護士說:“錢的事不用擔心,咱鎮不是有信用社嗎,隻要早晨一開門錢就能取出來,你趕緊聯係醫生做手術。”
因為每耽誤一分鍾,我姐姐就往死亡邁進一步。
姐姐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可不能失去這唯一的親人了。
護士很快的跑了出去,她去醫院的後麵的家屬區喊大夫了。
王常光又跑過來說:“兄弟,我真沒錢啊,這五十塊錢還是賣畫片賺的,在醫院做手術要花上千元,這錢哪弄去呀,兄弟,要不咱回家生去。”
都這時候了,我姐姐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他還喊著回家生去。
氣得我朝王常光大吼一聲:“王常光你給我滾。”
眾人忙過來勸慰我。
都開始批評王常光。
我跟東叔說道:“讓王常光領你們去啃豬頭。我一個人在醫院就可以了。”
我塞給了東叔五十塊錢,讓他再買幾瓶酒,好好的謝謝大家,大家夥都累了一宿了。
東叔拿著五十塊錢一直在推讓。說道:“現在正用錢,我怎麼好意思喝酒去。”
我對東叔說道:“錢的事不用擔心,我姐姐的命就是大家救的,等生完孩子,回北山再好好地請大家。”
大家夥一聽我這樣說,便都放心了,於是都跟著東叔從鎮上的豬頭湯鋪去啃豬頭了。
我把東叔他們支走找地方啃豬頭去,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的腰包裏麵有多少錢。
沒有想到這王常光真的跟他們去啃豬頭了,他應該和我一起在醫院看著姐姐。
姐姐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情去啃豬頭。唉!對於王常光的這種做法,我恨不能要掐死他。。
我陪著姐姐躺在病床上等大夫。
姐姐顧不上自己的疼痛,攥著我手說道:“兄弟,別怨王常光,我們真沒有錢。
唉,我們就是個苦命人,在家生,死就死吧,什麼都是命。”
我眼裏噙滿的淚水,我說道:“姐,你就少說點話,錢的不用擔心。你要相信你兄弟。我不恨王常光。”
大夫來了看看姐姐情況,被推進了手術室。“家屬你過去簽字。”大夫嚷道。
我不再等王常光簽字。
這時候我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此時我來擔當姐姐一切風險,做好姐姐的保護神。
我為什麼敢說錢不用姐姐擔心。因為從周海龍那兒帶惠玲逃走時,他偷偷給我一個腰包讓我保管準備給惠玲養孩子用。
我一直藏在身邊,從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
在城南鎮,給光棍爸爸的錢還有姨夫惠玲的錢全部是我的錢,那個腰包我沒有動過,我不知道裏麵有多少,我也不想知道,無論在外麵多困難我都沒有動過這個錢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