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拆遷工作繼續按部就班的幹著。
這期間我一直沒有回牛石嶺,和巧姐通了幾次電話,聊聊家裏和工地的情況。
馬上要到十一月份,天氣逐漸變涼了。如果霜凍提前來的話,工地就會提前放假。
我給巧姐安排了,讓她早儲備些煤炭,到冬天牛石嶺的家好生爐子取暖。
有個暖暖家,在冬天是最舒服的事情了。
我想了,如果這拆遷的事辦的利索了,那就早回牛石嶺去。
到時下著大雪,在家裏喝著閑酒,陪著巧姐聊著天,這日子有多好啊。
我突然想起來,巧姐在電話中反複安排我要到醫院去看看病的事。
來縣城這麼些天竟然忘了。
正好這兩天縣城正在下雨,我們都沒有出去。
我便找個理由自己出門了。
我要一個人去醫院看看我的病。
如果要是能治好,我和巧姐的生活該有多麼幸福啊。
巧姐還能生養,她要是給我生很多孩子,該有多好啊。
我一個人進了醫院,還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一下子喚醒了我那沉睡多年的記憶。
我一個人躺在病床,緊張地看著病床外麵。
姨和姨夫著急的樣子,還有我身上那鑽心的疼痛。
這一切都在我腦海中迅速的複活。
我到了掛號處,我緊張著,兩隻手都在出汗。
真的我害怕。
我害怕我在這裏再也站不起來,我害怕那些大夫拿著器具正對著我身體進行著切割。
我沒有再敢掛號。
我走出醫院大廳,在外麵抽了一支煙。讓自己的心情好好的平複一下。
人有時心理因素是重要的。
自從那次事故後,我的心理一直受著那件事的影響,有時我很自卑。
非常的自卑,作為一個不正常的男人。心裏的陰影是非常大的。
假如我正常,那麼我的生活將會不一樣的,我和巧姐之間就不知道會怎麼樣,
也有可能我會帶著周偉遠走高飛的。
但是,自己短板的地方,讓人說不出口啊。
我抽了兩支煙,我在心裏給自己說道:“延生,你是一個男人嗎。”
我在心裏回答道:“是。我是一個男人。”
“那好,就不要害怕什麼。是男人就要麵對困難,克服心裏的恐懼。”我說道。
“好,我一定要克服。”我回答道。
想好這一切之後,我走進掛號窗口。
裏麵的小護士問道:“請問先生,掛哪一科。”
掛哪一科,我愣了。
是啊,我該掛什麼科啊。
內科嗎,還是外科。
問問小護士,可是我張不開嘴。
小護士用眼白著我說道:“快點行嗎,你看麵的人都等著呢。”
後麵排隊的也跟著嚷起來:“快點啊,大家都等著呢。”
我猶豫了半天,才對護士小聲地說道:“我看一下蛋。”
“什麼,你再說一遍。”小護士沒有聽清。
我的臉憋紅了,隻好大聲地說道:“我想看看蛋,我的蛋疼。”
這次輪到護士的臉紅了。
她說道:“我們沒有蛋科。你這人不會說話啊。”
我怎麼不會說話了,我想不明白,我的確是蛋疼啊。
我撓著頭不知道怎麼說。
這時旁邊另一個掛號的老護士說道:“讓他掛泌尿科。應該是那方麵的病。”
這個小護士非常生氣地說道:“掛泌尿科。”.伍2⓪.С○м҈
然後收錢,給我一張紙。
我這才知道男人的蛋疼是泌尿科。
我進了科室,裏麵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大夫,正在喝茶。看到我進來,便問道:“小夥子,怎麼了,坐下說。”
我一看是男大夫,便放鬆了一下,說道:“大夫,我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