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這位大哥問道：“大哥，這礦上幹啥呢。”
這位大哥接過煙來說道：“外鄉人。”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大哥，牛石嶺的，來齊河礦要點舊賬。”
大哥看著我笑道：“你還要啥舊賬，聽說礦馬上要破產了。
那個賬恐怕早屁了。
現在礦上的工人，正在討要工資呢，如果縣裏不給解決，他們就準備去市裏、省裏找。”
我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一直聽說齊河礦挺紅火的，怎麼到了今天這地步了。”
大哥歎了一口氣說道：“礦上的老鼠太多了，把礦給吃光了。
沒有辦法，國營單位，誰都想吃上一口。
今天，聽說縣裏給齊河礦派來新領導，要來解決齊河礦的事。
這夥人正準備給新領導來一個下馬威呢。”
我順著大哥手指的方向，看著兩三個人正在朝其他人煽動著什麼。
看樣子這兩三個人是這些工人的頭頭。
我心裏明白許多。
我對大哥說道：“看來，這個賬不好要了，今天，那新來的領導不知能解決這礦上的事嗎。”
大哥笑道：“解決個屁啊，誰來也不行。我們等著看戲吧。”
我有些不明白地問道：“大哥，這個事還不好解決，給他們發工資不就完了。”
大哥笑笑沒有再說話。
這難道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
我當時認為隻給工人發上工資就能安撫工人，看來事實與我想的不一樣。
我從這位大哥身旁走開，不再耽誤他看熱鬧。
我繼續在周圍人們的身邊走走停停。
這些工人們，逐漸憤怒起來。
他們都聚集在一起。
然後有人大聲高聲喊著：“打死潘臣海，打死潘臣海，討要我們工資，
縣裏必須要給說法。否則我們將去市裏。”
工人的喊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人越聚集越多。
我把石勇、李明叫到跟前，說道：“我們先交換一下，我們了解的情況。”
石勇說道：“這潘臣海是以前的礦長現在已經嚇跑了。聽說齊河礦就毀在他手裏。”
我點點頭。
李明說道：“我了解到，這次挑動鬧事有幾個主要負責人，
工人們都喊他們外號，一個叫二餅，另外兩個叫老鷹和油條。
現在工人們都聽這三個人的。”
我指著那站在工人中間的那三個人說道：“是那個三個人嗎。”
李明點點頭，說道：“就是那三個人，他們領的頭。”
我說道：“李明，你去齊河派出所，然後你帶人過來。”
李明說道：“我現在是齊河派出所長了，有直接指揮權。哥，我馬上帶人來。”
我說道：“李明，記得讓他們穿便衣。來了之後看我的眼色再行動，對準那三個人再動手。”
李明說道：“好的，哥。”
便走了。
這時遠處看來兩輛汽車，揚起很高的塵土。
有人喊道：“縣裏來人了，看看派哪個龜孫來。嚐嚐我們齊河礦工人的厲害。”
兩輛汽車剛開到礦門口。
工人便把車輛給圍住了。
孔主任艱難從車裏推開車門，然後下車，黃主任也下了車，還跟著一個拿著包的中年人，不用問這個人是縣裏派來的會計。
工人向孔主任圍著，說道：“你是縣裏派來的領導嗎。”
孔主任笑道：“我是代表縣裏宣布你們齊河礦新領導的，請大家夥讓讓步，我們好進礦裏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