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完黃市的電話後。
便一個人走在嶺上。任由山風吹著。
我感覺自己又回到牛石嶺上。
那時在牛石嶺看工地,經常一個人爬到嶺上大吼一聲,來消除自己的寂寞。
今天我也想大吼一聲,發泄自己的壓抑的生活。
我爬到嶺上的最高處,此時,周圍一片漆黑。
我自己一個在黑暗中,看著天上的星星,無數顆星星在閃閃發光。
我記得母親給我說過,天上的每個一顆星星都代表地上每一個逝去的人。他們都沒有死,都在天上呢。
我望著自己頭上的星星,有的微明,有的亮亮的,我不知道,哪一顆是母親的星星,哪一顆是光棍爸爸的星星,還有才升天夏瑗的星星。
他們似乎都在眨著眼看著我,在天上關注著我。
我真想大聲地喊一聲,親人們,你們在天上好嗎。
我想你們了,真的想你們了。
我此時發出像狼一樣的聲音,嗚嗚地叫喚著。
我發現自己越成長,越來越像狼一樣孤獨了。
叫喚完之後,從嶺上下來,心裏一下著子舒服多了,也許夏瑗的死給了我刺激,讓我的心裏又對生死看得不一樣了。
人生啊就是一個經曆,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逝者如煙,讓她們都趕緊升天吧。
我回到嶺下,又跟著石勁河忙乎了半夜。
我又回到在工地幹活的那個狀態。
我現在感覺出點力真的很舒服,腦子裏什麼也不想,隻想著幹活,把路麵趕緊地清理出來。
石勁河說什麼也不讓我幹了。
他說道:“哥,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你怎麼能與我們一樣出力呢。”
我說道:“啥身份,我感覺出點力才舒服呢,早就沒有這樣幹活了。其實人出點力最舒服了。”
石勁河笑道:“哥,多少人做夢都不想出力幹活,你看這天寒地凍的,在家裏摟著自己的媳婦睡覺多舒服。”
我說道:“勁河,你媳婦幹什麼,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她。”
石勁河說道:“能幹什麼,農村老娘們在家做個地。也沒有啥文化,提她幹什麼,是個出不了村的女人。”
我說道:“勁河,不能這麼說,有些女人是沒有機會展現自己能力的事。
如果有機會一樣可以發揮自己才能的。
這樣吧,等忙完眼前的事,讓你媳婦去礦裏工作,石勇的老婆在礦裏幹得不錯。
這樣你跟著我出了那麼多的力,也必須要讓家人們跟著沾沾光。”
石勁河一聽我這樣說,立馬感動壞了,說道:“哥,我要怎麼謝你呢。媳婦守著那兩畝地,也掙不到錢,能去礦裏上班太好了。我明天就給打電話說一聲。讓她高興一下。”
我說道:“這都是小事,我一句話的事。等過了十五就讓你媳婦去上班。”
石勁河說道:“哥,我要怎麼謝謝你呢。哥,你不能再幹了,你再在這裏幹,就是我石勁河對不起你了。趕緊到棚裏休息一下,明天你還有其他的事要忙呢。”
石勁河硬把我從嶺上拉了下來。
我便回到工棚裏,這個工棚都是臨時搭建的,裏麵四處漏風。
住在裏麵,可以清晰聽著山風打著旋在工棚外麵刮著,幸好裏麵有電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