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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的聲音帶著低低的顫抖，他抓住我，問我為什麼要逃離的時候，我甚至連回話正視看他的能力都沒有就已經到在他的懷裏。
對不起。我總是這麼沒有勇氣。
“蜜柑，告訴我，為什麼好麼？為什麼你要哭，為什麼你要難過，為什麼你要推開我對你的好？到底我要怎麼作，你才能開心，才能笑？”
到底要怎麼才能讓我笑，才能開心……“其實，你隻要放開我，我就很高興了。”我低聲回答，連語氣都是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
“如果，如果你想讓我高興，那麼放了我，行不行……”
“如果，如果你想讓我笑，那麼就請你和我不要再發生那樣的關係，可以不可以？對流架，對我，和對你，都是最好的辦法……”
“為什麼！！”棗一反常態，他的溫柔終於被憤怒全部推翻，他粗暴的抓過我的手，惡狠狠的摁我在床上，就好像是第一次見麵，在沙發上，他摁著我的臉，問你是誰一樣的粗暴，現在的棗終於如第一次一樣看我的眼神充滿厭惡，其實這樣很好，我們本來就該是毫無關係，是我蠢，是我蠢的希望棗可以笑，所以一步一步將自己推入深淵。
所以，還是讓我親手終結這一切，翼學長，你說的真的沒有錯啊，我不該愛一個根本不懂得怎麼愛的人。
“為什麼你的心裏始終惦記著流架！就連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一樣！到底到底流架有什麼好的啊！！”說到這裏的時候，棗猛然間撲到在我的身上，“你告訴我啊，蜜柑，到底我和流架差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無論我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喜歡我？你告訴我啊……”
棗痛苦的眼神，還有棗痛苦的話語，為什麼棗你總是這樣，在我死心塌地決定要和你分手的時候，你卻用這樣的眼神和這樣的話語和我說，究竟是你想讓怎樣？究竟是你想讓我死還是怎樣？！
我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到底你懂不懂啊！！
“我求你了，不要離開我……蜜柑……”
少見的棗用這樣的字眼：‘求’。
棗，你懂得你再說什麼話麼？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話很容易讓我的決心再次慘敗啊，你懂麼？
“棗……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止住自己的眼淚問，“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我每次拚命的對你好，結果你看也不看，煙火大會那天，你知道不知道，我準備好了咖喱飯對你表白，嗬嗬，很奇怪吧？別人都說表白應該要用巧克力，可是我記得你說你討厭吃，所以我特地燒了咖喱飯，可是你呢？你答應過我會站在學院的最高處等我，當我信心滿滿的爬到山頂上時你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是冷風啊……棗，我在山頂上吹了六個小時的風，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棗會來的棗會來的，可是結果呢？”我轉頭看著棗，“可是結果竟然是流架上山來找我，你知道不知道，那天我發燒了，我是紅著臉逃離小瑩和流架的監視悄悄的來見你的，因為我曾經在你的生日上麵約定好的一定要在最高的山頂上和你見麵一起欣賞煙火大會的風景，可是結果一切都是一場空，我苦心準備的一切全部被你擊敗，那你說呀，到底最後是誰傷害了誰啊？是你曾經說過的，我怎麼舍得你難過……可是最後呢？是你讓我難過，讓我難過傷心的徹底。”
“蜜柑……”
“然後呢……結果流架抱著高燒的我下了山，我一直都和流架說，棗棗棗……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當我滿心惦記著你是否是執行任務出事的時候你卻要和那個高年級的學姐在那裏接吻呢？棗啊！！你可知道當時我是什麼感受麼？！如果當時可以死我寧願是死的啊！！我甚至都不願意相信那是你……所以一直不斷的給自己催眠，甚至連看見的時候都隻能別過頭躲在流架的懷裏……我甚至連哭的時候都不敢放聲大哭，隻能憋著嘴一個人在被窩裏哭，你可知道那場病耗去了我多少心魄？你可明白呢……不是你說過，你怎麼會舍得我難過的麼……為什麼到最後舍得我難過和讓我難過的人都是你呢？！”
眼淚再也止不住的開始往下掉，那半年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我不想再去回想的和思考的，我和棗所站的位置已經太遙遠了，現在我和他已經不再是當初可以互相拍肩膀微笑的人了，他再也不是那個在大樹上拉著我硬吻我的人了，而我再也不是蜜柑了。
“棗！！是你錯的啊！！是你在折磨我的啊！！！不是我在折磨你的啊！！”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折磨我，不是我在折磨你啊！！
我放聲大哭，幾乎是硬要折斷自己的喉嚨，我拍著棗的肩膀，重複不斷間斷的繼續拍打，好像是要把半年裏自己受盡的委屈全部哭訴出來。
棗一直都沒有說話，他一直側著臉，任由我的拍打，我甚至都看不見他的臉部表情，頭發阻擋了他好看的側麵，仿佛那個時候給棗霍瓦倫的時候，那樣好看。
“棗啊……我愛了你八年啊，我專心致誌的愛了你八年了啊……”
為什麼愛了八年的結果就是這樣，為什麼專心致誌的八年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是我太蠢是我太蠢……
我累了，不打了，連看棗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我不知道下一刻等待我的是什麼，也許我的命運天該如此。
當我閉起眼睛想用手背擦掉眼淚的時候，我猛然間被一直跪坐在我麵前的棗突然抱住我。
他的胸膛……一如往常的溫暖。
神，如果是個夢也請讓我沉淪。
終於他說話了，可是卻是哽咽的說出那句話。
“對不起，蜜柑……”那是他的開頭，接下來我並沒有聽見任何的話，隻有斷斷續續的抽泣聲，還有眼淚落在床單上的‘啪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