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種臠奴是見不得光的,也是不配在王爺床上睡覺的。
鳳羽在自己舒服了之後便把人給趕了出來。
這書童在將房門徹底掩上之後便變了臉色。
他們這類人統稱為臠奴。
但其實有一個極其好聽的名字,叫澤軒。
年紀也不大。
不過十五。
正該是肆意張揚的好時候。
可是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屬於少年的歡騰之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仿若來自深山的腐朽之息。
像是被磨滅了生存的希望。
如同提線木偶。
行屍走肉的厲害。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坐在井旁的圓石之上。
皎潔的月光之下,透過井水的倒影,他瞧見了自己的模樣。
破碎的、
糟糕的、
身上還有惡心的味道、
甚至是身體裏麵都還有令人作嘔的東西、
他心如荒漠、
眼底再沒了光芒、
半點找不到從前那肆意而又張揚的模樣了。
他忽然想就這麼掉到井裏去便算了。
死了便一了百了啊。
可是不行。
他眼底騰起仇恨的火苗。
從被抓來的第一天起,他的腦子裏麵就演練了一萬遍要如何將人給一刀捅死的場景!
不不不!
一刀捅死的話太過於便宜那個人了。
給他千刀萬剮,最好還要給他來個碎屍才解氣!!
但是他一個人是沒有能力弄死鳳羽的。
可是有人有弄死鳳羽的實力。。
想到這兒他立馬起了身回了房間。
他沒急著出門。
是半夜的時候才走的。
一身黑色的衣服,連著帽子。
他將帽子扣在頭上,遮了大半的臉。
從無人的後門處溜了出去,毫不顯眼。
他本就是京城中的人,對京中的路很是熟悉。
過了大半個時辰之後,他才披著一身濃重的霜霧到了東宮。
鳳祁聽到管家來報告說有個人以死相逼定要見他的時候,正在床上睡的噴噴香。
聽到管家叫自己。
心頭一頓煩躁。
什麼人啊,大半夜的跑來。
他氣哄哄的起床。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大半夜的來見,要不是什麼要緊事,他待會兒一定把那個人給一頓暴打!!
其實東宮的下人是給澤軒奉了座上了茶的。
但是鳳祁氣哄哄的跑過來之時,看到的澤軒是跪在地上的,身量纖細羸弱,肌膚雪白的發亮,像是發育不良,再仔細一看,身上還有各路傷痕。
鳳祁看到這人這麼可憐,被半夜吵醒的火氣當場就消了一半。
“你讓他跪著的?”
管家連連搖頭。
“不是,他說有事要求太子,進來就跪著,下人都攔不住。”
“行了行了,別跪了,你誰啊,半夜找我什麼事啊?”
這澤軒倒是一丁點都不瞞著,當即就把今夜所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
包括鳳羽欺負他的事情。
其實鳳羽欺負他的事情不需要她說,鳳祁看得出來。
“不行,這事兒我得跟我姐商量,劉管家,去,把我姐也給揪起來。”
鳳染來的時候,蓬鬆著頭發,惺忪著睡眼,還打著嗬欠。。
“老弟,什麼事啊,大半夜的把我叫起來....”
鳳染也是一個瞌睡的,眼皮子都沒有睜開就隨便的撿了一個椅子坐下了,手肘撐著腦袋,一副又要睡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