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戶邊上回想著,那些被她封閉在某些不能為人企及角落的記憶,她越使勁就越想不起來。
隻是她的精神恍惚了許多。
她想或許是自己不該跟小祁吵。
他還小。
能懂什麼。
又想著或許是自己親手將萬禦離交付了出去,所以心裏怎麼著都不得勁。
沒事,沒事。
過一陣兒就好了。
熬過這最難的一陣子,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以前比這還要艱難的時日都經曆過不是?
她縮在床上,在心底一遍一遍的洗腦著說都會過去的。
鳳染又病了。
癱在床上,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魔爪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兒,像許久未曾被灌溉過的鮮花,一瞬間就萎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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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
熱浪一波一波的滾著。
刑法場上。
千人矚目。
數百禦林軍和數百老百姓將這法場給圍的是水泄不通。
萬禦離在那刑法場上刷的一下子消失的消息是中午的是從刑場裏麵炸開的,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在京城裏麵快速的傳播著,那些人描述的繪聲繪色,那離奇的程度,趕得上民間變戲法的把戲了。。
像極了大變活人。
翠伶端了府醫熬好的湯藥過來給鳳染喝。
見這個小丫鬟欲言又止的,鳳染有氣無力的開口。
“有什麼話說就是了。”
她想或許這丫鬟待會兒要說的消息應該是萬禦離伏法的事吧。
好歹曾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若不是鳳染利用了他的感情,他必定還是那個首屈一指的攝政王。
事情也的確是萬禦離的事情。
但並不是他伏法的消息。
翠伶湊近了點,報告那人的消息之時,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鳳染的臉上,像是要把她聽到這消息之時那一瞬間的表情給記下來似的。
“公主,方才中午的時候,聽到廚房去外街采買的王大哥說,那位人物在刑場上麵逃走了。”
“哐當....”
是鳳染手裏捧著的藥碗滾到了腳踏上麵的聲音,墨如黑汁的湯藥濺了滿地,濃鬱的藥香瞬間四散開來。
逃?逃走了??
鳳染恍然的看著翠伶。
試圖想在她的臉上找出她撒謊的痕跡。
可這丫鬟的表情並不像撒謊。
懼怕。
翠伶從她的表情、眼神以及動作之中總結出了這兩個字來。
沒有半絲那男人不用去死的歡喜。
有的隻有怕。
從皮肉一直滲到骨子裏麵,穿入靈魂的那種怕。
翠伶蹲在鳳染的邊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臉色,主子有過吩咐的,不許錯過她聽到那消息之時的每一個神色。
“是真的,公主,聽說就是突然消失的,傳的神乎其神的。說是許牧帶著人在法場搜了許久,愣是沒找見。”
再一次被印證。
鳳染的身子開始發抖。
莫名的寒冷往她的四肢百骸裏麵鑽。
怪不得啊。
怪不得這些時日在這公主府裏麵,他半點要逃跑的意思都沒有。
讓鎖就鎖。
乖的不像話。
他逃了...
逃的那樣利索。
那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報複我?
是今夜還是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