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給她錢花,給她地方住,供她吃供她喝還給她發工資的冤大頭。
連那大幾百萬的醫藥費他也從來未曾提過。
像是都知道鳳染的神經脆弱,腦子有問題,是個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在那醫院裏麵,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極其照顧她、
她知道,其實這背後有他的功勞。。。
今日再看他,臉還是那張臉,但似乎又與夢裏有什麼不同。
或許是少了夢裏的那一份偏執和狂妄吧。
也是。
這是一個文明的社會。
他想狂也狂不起來。
他要是做些什麼不顧她意願的犯法之事,她肯定要拿起法律的武器給他哢哢捶死。
鳳染和萬禦離從店裏出來的時候,方才還晴好的天兒開始漸漸的轉為陰霾。
鳳染坐在副駕駛上,懷抱裏麵捧著花。
風景快速的往身後倒退著。
微涼的風卷起她栗色的長發,輕輕的流轉著,飛舞著。
她忽然間想起小祁在她夢裏說過的話,他說他是自己身邊的每一縷風,是每一道光芒,不論春夏還是秋冬,他總是會以另外一種形勢陪在自己的身邊.....
呼...
小祁啊。
她在心底歎息的喚了一聲。
公墓在城郊,離市區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到了墓地的時候,萬禦離很是輕車熟路的帶著鳳染往裏麵走。
皮鞋踩在地上噠噠噠的脆響,寬闊的肩膀,陰霾的天色,同樣的公墓,這一切都與夢裏的場景都重疊。
特別是聽到他的這一句我們到了。
鳳染就更加的明白了一件事、
他應該是曾經帶著自己來過小祁的墓前,想要試圖喚醒她。
但是她還是在瘋癲的狀態,接受不了鳳祁已死的事實,所以在她看到鳳祁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麵的時候,驚了她的夢、
此刻他們二人並排站在鳳祁的墓前,鳳染看著墓碑上麵鳳祁的照片,心底期艾之色甚重。
她蹲下,伸手輕輕的觸摸著照片上的那張臉。
照片上的少年消瘦的很,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神深深的陷入眼窩之中,他笑的一臉的燦爛,懷抱裏麵同樣抱著一束向日葵,他說向日葵向陽而生,他喜歡。。。
他明明生活一團糟,卻那麼熾熱的熱愛著生活。
他說不怪她。
他說要她和姐夫好好的。
他說沒有他的日子,她也好好好的熱愛這生活。
替他去感受著這世間萬物的溫度。
鳳染想著想著,眼眶就紅了。
她忽然懂了鳳祁的懂事。
正是因為懂了,她才覺得心思格外的沉重、
她蹲在鳳祁的墓碑前,話卻是對著萬禦離說的。
“我要去投案自首。”
用的是通知的語氣。
不是商量的語氣。
可見她的心底是定了主意的。喵喵尒説
鳳染在萬禦離這兒治療了兩個月,在過來他這邊接受治療之前,在醫院裏麵也插了大半年的管子才好全、
所以從她給車子動了手腳到現在也才一年左右的時間。
她還是有些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一關。
覺得還是要贖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