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熱鬧和繁華落幕,此時夜色如水,萬籟俱靜,時響時歇的蟬鳴為夏季的夜晚平添了一股神秘的格調。
婚房裏,喬鈺還沒脫下敬酒時的旗袍,此時她長腿交疊側坐在客廳裏的地毯上,靠著沙發靜靜的閉目淺眠。
衣領設計巧妙,水滴狀的鏤空處恰好晃著一枚潔白的珍珠吊墜,璀璨圓潤的珍珠在燈光下幽幽泛著瑩瑩光芒,遍身的紅色旗袍蕾絲布料與長長的黑色波浪卷發仍然掩蓋不住它的光輝。
女性獨有的優美曲線自胸部一直延伸到嫋嫋腰間,旗袍高高的開衩裙擺下是一雙筆直潔白的纖纖玉腿。
嫩白的腳丫塗著酒紅色甲油,腳趾旁泛著高跟鞋卡過的紅色痕跡,她應是累極了,整個人散發著慵懶、憊怠的氣息。
“累了?”
靳翊楠穿著一件淡粉色襯衣,領口微微敞開,裸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端著兩杯紅酒放到茶幾上,高高的身影隨即蜷坐在喬鈺旁邊任她倚靠,溫暖的指腹為她輕柔的摁壓太陽穴。
“嗯,有點兒。”
淡淡的酒氣彌漫在周邊,喬鈺小鼻子一聳一聳的汲取著那股與靳翊楠薄荷味道完美融合的獨特香氣:“你今天喝了多少?”
雖然敬酒時,大多喝的是水,可仍有看透真相的賓客,拿桌上的白酒為他斟滿酒杯,舉目皆是親友,靳翊楠不好推辭,便硬生生的喝了。
“不到一斤吧。”
骨節修長的手指順著太陽穴滑到了喬鈺耳垂處,可愛的耳垂沒有耳洞,柔柔軟軟的讓他愛不釋手。
“醉了嗎?”喬鈺眼睫微顫,迷蒙的雙眸緩緩睜開,轉頭看向身旁她的丈夫。
“還好,估計再多加一杯可能就醉了。”靳翊楠垂首輕啄著喬鈺的額頭、眼睛、眼尾、耳垂。
“所以,要不要灌醉我,嗯?”
耳邊低沉微啞的呢喃,擾的喬鈺癢癢的,食指抵住靳翊楠的唇,將兩人距離隔開了些許:“喝醉了還怎麼數紅包?”
靳翊楠輕笑出聲,喉結不住的滾動:“是,老婆說的沒錯,所以就喝杯紅酒好了。”
長臂伸向茶幾,端起散發著馥鬱濃香的紅酒,遞給喬鈺一杯。
白嫩的手指接過,指甲上的紅色與高腳杯中的紅酒交相輝映,晃的人眼睛發暈。
喬鈺把紅酒往前遞了遞,輕聲道:“交杯酒?”
“求之不得。”靳翊楠與喬鈺碰杯後,就與她兩臂交疊,飲盡那杯底一小層猩紅的酒液。
喬鈺喝的有點急,幾滴調皮的紅酒順著她的嘴角慢慢隱入旗袍領口,最終使得那一塊布料變得暗紅,與周圍正紅的顏色格格不入。
“浪費。”靳翊楠放下酒杯,手指點點喬鈺的小鼻子,埋首便順著紅酒的痕跡輕輕吻了下去。
酒杯驀地被喬鈺捏緊,兩隻手臂環過靳翊楠的脖頸,杯壁上殘存的一點汁液逐漸聚集,最終彙成一道酒痕,滴滴答答落到靳翊楠後背上,而他那原本淺粉的襯衣就這樣被暈染上了幾片紅梅花瓣。
客廳裏冷風嗚嗚的吹著,靳翊楠後背被酒液浸濕的地方,遭涼風一吹,竟有些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