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
“伯母。”
景煜文上前一步,自報家門,“我叫景煜文,是嫿嫿的對象。”
司建業無語,說名字就行了,後麵那句可以省略的。
就算他不說,他們也知道!
礙於麵子,司建業還是點了點頭,心裏暗想:麵前的年輕人一看談吐舉止,就不是普通人。
肯定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倒也配得上他們家嫿嫿。
在司建業看來,他們家雖然條件不算好,但也不差。
這年頭,一個正式工人可以養活一家人。
他媳婦兒雖然沒了工作,但他們家隻有一個孩子,條件比其他人家好多了。
當年要不是閨女自己報名下鄉,她也不用受那麼多苦。
不過吃點苦頭能磨練人的心性,對於閨女來說,不見得是壞事。
唉。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
自家閨女還是省狀元,這要是放在古代,他們家都要出大官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男子,他閨女都配得上。
汪楠對麵前的年輕人,第一印象很好,“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回家吧。”
他們家隻有一輛自行車,司嫿說:“媽,您和我爸先回去,我們自己坐公交回來。”
現在還能趕上末班車。
“不用,我們騎了兩輛自行車。”
司嫿詫異。
“你媽前段時間新交了個朋友,人家幫忙弄了張自行車票。”
這麼一說,司嫿就懂了。
敢情他們家買新車了。
“咱們先回家,回去了再慢慢說。”她還想知道,這位朋友是誰呢。
自行車票不好搞,人家也算是幫了大忙了。
汪楠把新車推了過來,“你和煜文騎這輛。”
“好。”
把他們帶回來的東西,分別在兩輛自行車上放好,然後就離開了火車站。
沉寂了很久的筒子樓,又一次熱鬧了。
自從他們這裏出了狀元,住在這兒的人每次出去別提多長臉了。
人人都說他們這裏風水好。
有些人家甚至還想搬來這邊,沾沾喜氣,讓自家的子孫後代也能出個讀書厲害的。
可惜,房子是公家的,不是誰想搬就能搬的。
住在這裏的人,可驕傲了。
現在狀元郎回家,怎麼說也該上門問候一下。
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
司嫿不僅回來了,還帶了對象,對方還是京市人呢。
長得儀表堂堂。
身上的氣度,是他們這些人從未見識過的。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在景煜文麵前,那些人不敢和司嫿套近乎了,總覺得這個年輕男人不好惹。
第一天回家,汪楠想著他們累了,於是很快把左鄰右舍都打發走了。
難得有新鮮事,那些人離開司家以後,沒有立馬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是聚在樓下的休閑區,開始八卦了。喵喵尒説
“京市不愧是首都,養出來的人通身氣派,不是咱們這種小老百姓可以比的。”
“害,咱們雲城的男兒也不差,你難道忘了,之前報紙上刊登的英雄,楚雲霈?”
“保家衛國,那是真英雄。”
“……”
文琪路過的時候聽了一耳朵,抓到重點詞司嫿,她又靠近了幾分。
“呦,現在才下班啊?”和文琪不對付的,故意陰陽她,“不愧是紡織廠的幹事,就是比我們這些人忙,唉,幹事怎麼著也算個官,怎麼當初就對汪楠見死不救呢。”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和這麼冷漠的人做鄰居,真是倒大黴了。”
旁邊的人戳了戳她的腰,低聲道:“什麼見死不救,這話太過了啊,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給對方留點麵子。”
文琪臉色也很不好看。
一開始別人還誇她會審時度勢,做事果斷,把公事和私事分的很清楚。
不會因為和汪楠有交情,就爛好心地幫忙。
後來司嫿考上了清大,風向就變了。
變成他們賀家有眼無珠,先是對汪楠無情無義,後又教唆兒子拋棄了青梅竹馬之情。
話都讓這些人說了,文琪有口難辯。
當幹事的人,心裏素質比別人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