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改革了,開放了,父親回來探親了,父親有錢了,父親給了梁效的養父母一筆錢,然後把10歲了還沒讀書的梁效帶到了羊城,交托給了他的一位老同學,給梁效安排了一所學校,每月給梁效寄生活費,梁效從此能念書有肉吃了,可是父親卻獨自一個人回到了香港,把梁效一個人留在了羊城,他這次不但沒有了父母,連養父母和弟弟都沒有了,真正的孤零零一個人了。
肖亮讀取這段記憶的時候,感受到了梁效從看到父親的陌生,到熟悉,從離開韶關農村的不舍到來到羊城大城市後所感受到的和父親在一起的幸福,再到最後答案揭曉時刻的悲涼和迷茫。
在羊城的梁效無疑是孤獨的,他沒有親人隻有相對於當時中國人來說很多的錢,同學們不是笑話他的韶關口音就是嘲笑他的年紀。他在羊城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隨著特區的建立,梁效又轉學到了深圳,因為在羊城幾年苦讀,梁效在深圳終於趕上了進度,進入了高中,在深圳的日子梁效能經常的看到自己的父親,盡管已經很陌生了。父親很忙,很忙,所以父親除了用錢來表示關心外沒有時間來聽梁效說話。
他也開始知道了父親在香港的經曆,和父親一起偷渡的10個人裏隻有父親一個人順利到了香港,聯係到了二叔,二叔家人口很多拖累很重,父親出去打零工,被老板賞識,和老板離過婚,有小孩的女兒結婚了,父親有了一家小小的貿易公司,父親很有經營頭腦,父親很會炒股,父親一直苦惱第二個妻子沒能給他生一個兒子,父親有一個養女,一對雙胞胎女兒,梁效有了三個妹妹。
父親終於決定把梁效接來香港,父親和他的妻子開車來接梁效,阿姨的臉色很不好看,回到家三個妹妹很可愛,阿姨讓梁效一個人住16樓,父親和阿姨還有三個妹妹住20樓,阿姨不喜歡他,阿姨出了車禍,阿姨死了,父親和妹妹們很傷心,父親在1987年炒股,父親破產跳樓了。接到消息回家途中的梁效被警車撞倒進醫院了。
這就是梁效的全部記憶。
看完梁效全部記憶,肖亮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久遠的酸澀,前不久的甜蜜,最近的悲苦,以及對自己三個妹妹濃烈的不舍和牽掛。
“我絕對不會讓我們的妹妹成為孤兒。”肖亮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梁效說道。肖亮似乎在心裏把梁效的三個妹妹當作了自己的妹妹。
肖亮對三個還沒有見麵的陌生女性產生出如此巨大的責任感,不是因為肖亮是蘿莉控,事實上肖亮在出事之前還沒真正認真的交往過女朋友;而是融合了梁效靈魂殘體的肖亮,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梁效。如果用洪荒術語來形容的話,肖亮是梁效,梁效不是肖亮。
正在這個時候窗外一縷陽光射進了肖亮的病床,感覺到陽光的肖亮猛的坐了起來,他這起身不要緊,生生把剛進來的護士嚇了一跳。
“梁生,你醒了?!”護士驚喜的說道。
不知道怎麼的,雖然肖亮不認為這個護士是在對自己說話,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式的回答道“是,我醒了,我,我妹妹、妹她們怎樣了?”
咦,我怎麼說話結結巴巴的?看小梁的記憶,他不是結巴啊,不會我結巴了吧?肖亮話還沒說完就在心裏碎碎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