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讓朱瞻垶從睡夢中醒來。
看了看外麵還未亮透的天色,朱瞻垶推開搭在自己身上的白嫩手臂,翻身下床。
“殿下,急報!陛下親自下令讓錦衣衛給您送過來的!”
一開門,朱銘那壓低了聲音,但卻又不失急促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知道了,送到書房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朱瞻垶點了點頭,但隨即就把門關上了。
昨夜他不是在胡善奕那裏過夜的,因為胡善奕現在已經不在興慶宮了,昨夜的除夕晚宴過後就被太子妃給帶到春和宮,被安置在了以前朱瞻垶的那個小院子裏。
太子妃說了,太孫還太小,怕他沒有分寸,這段時間太孫妃就住在她那裏了。
後麵床上的女人是朝鮮又篩選出來的貢女,急報這種事情,朱瞻垶自然是不能當著這種人的麵前說的。
女人也沒有說什麼,安靜的幫朱瞻垶洗漱更衣,期間連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過。
換好衣服,朱瞻垶急匆匆地來到了書房。
“說說。”朱瞻垶坐了下來,一邊打開密報看著,一邊讓朱銘彙報。
“密報是辰時入的宮,陛下在看過之後就讓錦衣衛給您送過來的,是暹羅的戰報。”
“寧陽侯此前已經對暹羅王都大城府進行了消息圍堵,大城府已經最少超過半個月沒有收到過外界的消息,後來趕到的武安侯在得到這個消息後連休整都沒有,直接就朝著大城府開進。”
“九日前卯時,寧陽侯以火器發動攻擊,進攻大城府南門,武安侯在收到消息之後便開始進攻大城府北門,與寧陽侯遙相呼應,兩麵夾擊。”
“不過因為暹羅早在月餘之前就開始了收縮,大城府兵力充足,糧草也足夠,第一次進攻一整天都沒有什麼起色。”
“此後一連三日,強攻都沒有什麼進展,再加上此次戰線太長,寧陽侯雖然極力主張進攻,但武安侯卻下令暫時停攻,全軍休整。”
“直到第五天,武安侯從南掌調動的象兵終於是趕到了大城府,配合神機營的火炮,終於是攻下了大城府。”
“在攻下大城府後,武安侯立刻安排八百裏加急,將戰報送到了宮中。”
“哼哼,膽子不小啊……”朱瞻垶說著將手中的密報丟到一旁。
朱銘是朱瞻垶的貼身護衛,同時還兼任著一些別的事情,其中有一項就類似於後世的秘書。
內閣三楊也兼任著一點,隻不過朱銘了解的事情比較少,隻有像今天這種事情他才會多了解一些,方便跟朱瞻垶彙報。
不過,說到底他就是個傳話的,而且知道的也遠不如奏疏上具體,甚至就連內容也不是完全知曉的。
因為,有些事情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而現在,朱銘就不知道這急報裏還有另外一件事情。….“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朱瞻垶靠在椅子背上,帶著幾分疲憊地捏了捏眼角。
“讓膳食房準備點吃的來,要清淡點的。”
“是。”朱銘躬身退下。
“唉……”
朱瞻壑閉著眼睛,嘴裏發出了一聲歎息。
雖然早就知道陳懋是帶著怨氣去暹羅的,但朱瞻垶還是安排他去了,因為他覺得陳懋需要這麼一個機會,不然的話這會成為他永遠的心結。
如果不去,那陳懋這個人也就廢了,往小了說會陷入愧疚之中,鬱鬱寡歡;往重了說,這個人以後怕是都不能帶兵了。
所以,朱瞻垶才特意開了個後門,讓陳懋去了暹羅,還給了他三萬兵以及烏斯藏都司那邊的指揮權。
但是,朱瞻垶也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
有句話說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現在朱瞻垶終於是知道了,陳晟的瘋狂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他爹陳懋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書房裏的燭火微微搖動著,照著密報上的字也若隱若現,隱隱的隻能看清楚一點點。
我軍破城,攻入皇宮,暹羅皇室誓死不降,全部戰死!
……
暹羅,大城府。
看著宿醉未醒的陳懋,鄭亨歎了一口氣。
陳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正因為他知道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不然的話總攻最少還要推遲二十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