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白走到百米開外,慕容赫才邁出腿走到薑離麵前。
他黑色暗眸直視薑離,道,“可以把帷帽摘了吧?”
薑離本想拒絕,卻聽他說,“你方才不是也摘了麼?”
方才同司白在山腰溪泉那逗留了會,順司白的意便取下了帽子。
而那處溪泉離這裏有數百米遠,她記得他應該是在寺中,所以,他是如何知曉的?
慕容赫當然知道,他之所以能成為鎮國將軍,不單單是因為天生神力,更多的是敏銳的五感……
他沒看到,但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是條小路,並沒有什麼人,因此薑離也不需要擔心其他人看見。
當帷帽摘下時,風都漸漸放緩了速度,仿佛怕驚著美人……
慕容赫看了會,突然上前貼近她的耳朵,本想上前輕聲說話,但被薑離後退了一大步!
如被驚到了一樣……
薑離是忽然想起自己的異香,怕露了女子身份,一個大男人身上有這種奇特的香定會引人懷疑……
“你這是作何?”
慕容赫疑惑地問“他”,搞不懂“他”什麼操作,本想說出那句話嚇一嚇“他”。
結果薑離還沒等他靠近就像被嚇到了一樣……
薑離穩住方才有些慌亂的心,隻淡淡道,“抱歉,將軍,我不喜人靠近……”
慕容赫一聽以為“他”有什麼潔癖,“嗯。”
方才他本來想說:說說你為何要接近我?
現在被這一波折又轉了心思,先不直接拆穿她,道,“說說你為何最近有些躲我?”
這話一時間說出口好像又有哪裏不對……
而薑離已經跟著回答,“有嗎?將軍,此話怎講?”
她最近雖然沒去慕容赫那,慕容赫卻也沒有傳喚她,因為在這祈福也沒什麼事。
但因為她總是和司白出去,不在寺裏,在慕容赫看來確實有些躲避他的意思……
“那你隨我下山。”
“好,那我叫下司白。”
薑離還沒去叫司白,就見司白已經開始往這走了,好像他能聽見這邊說話一般……
慕容赫本想說就“他”一同下去,見司白已經春風滿麵地走了過來,朝“他”問道,“你們講完了麼?”
薑離點了點頭,“剛好想去叫你一同下山。”
“嗯,好。”
司白一臉笑意地答應,絲毫沒有理會旁邊的慕容赫。
司家是富貴人家,而嘉南國並沒有重農輕商這一說,他們日常在為官的麵前也是很有臉麵的。
隻是因為司白以前的夢想就是幹一番大事業,所以一直想在慕容赫麵前表現。
但這次,他的語氣卻淡了很多,沒有一絲討好,而好似增添了一絲敵意……
“那走吧。”
見慕容赫沒有動,司白還專門提醒了一下,不過這句話當然是對薑離說的。
於是,這三人便一同一下山,司白始終站在中間的位置……
……
十裏長街,百道小巷。
福州這雨,不知何時,竟然停了。
記得陽光推開烏雲灑下大地那一日,整個福州都在狂歡,就連司白也匆匆找到薑離,怕她沒注意外麵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