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田喜就獨自一個人踏上了離鄉的旅途。小說裏有那麼多的離別場景,或是挽柳惜別,或是觥籌交錯,但總也少不了那份淒涼的感覺。他討厭那種感覺,所以沒有等村裏的人來送別,喜兒就悄悄的走了。
回頭看看沐浴在清晨陽光中的村子,就像熟睡的少女,那麼寧靜、安詳。田喜的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不是個滋味。一想到妞妞發現他不告而別,肯定會“大發雷霆”,田喜趕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一路向東走去,也不知道翻過了幾個山頭,大概走了三十多裏的山路,總算來到了叫蓋玉的縣城。時間已經是中午了,田喜的五髒廟早已是鬧翻了天,隻好從背包中拿出昨天剩下的兔子肉和麵餅,趕緊祭祀一番。
這裏就是爹爹十年前來過的縣城,說不定還可以在這裏找到一些線索。田喜拿著爹爹的照片四處詢問,半天下來,毫無線索,反倒是遭了很多白眼。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小小的縣城幾乎都找便了,就是沒有人見過田喜的爹爹。也沒什麼奇怪的,據叔公說田喜他爹是十年前從小縣城失去聯絡的,就算有人當時見過,十年了,忘都忘得查不多了。更何況,田喜他爹十年前根本就沒來過小縣城。
帶來的幹糧已經吃完,田喜不得不踏進了飯館。
如果乾坤決再進一層,就可以避穀了,那樣就可以節約很多費用,這次出來,除了叔公的一千多塊錢以外,在自己家裏也找到四百多塊,再加上村子裏幫忙湊的,一共才兩千多一點,不省著點用很快就會沒有。要是進入莉雅,當時是可以吃飽,可是隻要一出來,照樣是餓,在莉雅的生理現象和在地球上是不連續的。
小飯店裏,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人。田喜找了一個沒人的位子坐了下來,點了一個湯和一份米飯。
“聽說城東的王家,昨天遭賊偷了”一個食客說道。
“早知道了,肯定是城西那個麻三幹的。那小子整天遊手好閑,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一個打著酒嗝的食客說道。
“你怎麼知道”先前那個食客問道。
“閣老子的,這個縣城,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就是今天縣委書記的老婆穿什麼顏色的褲衩我都知道。”他的話引來了這個飯店裏食客一陣大笑。
田喜聽到這,飯也不吃了,趕緊拿出照片,跑過去,問道:“大叔,問你個事行嗎?”
“小夥子,有什麼盡管問。隻要是這個縣城的事,我都知道!”那食客明顯是在吹噓,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可是尋人心切的田喜卻被他的謊言給糊弄住了。
“這個照片上的人,您見過嗎?”田喜把照片遞了上去。
“嗯,好像見過!”那食客皺著眉說道,其實他是酒勁上來了,所以皺緊了眉,不讓酒嗝打出來。可看在田喜眼力,就變成努力回憶的樣子。
多年來一直沒有爹爹的消失,現在咋一聽有人見過,馬上激動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的,在哪裏?”
“很久了”那食客依然皺著眉,憋著酒嗝。他的很久,其實是根本沒見過,在晃解田喜,剛剛話說的太滿了,現在說不知道,沒見過,會很失麵子,所以隻有硬著頭皮亂說。
這句“很久了”使田喜更相信那位食客的話了。
“對了,好像上次在去上海的長途汽車上見過,他還做在我旁邊呢!”那個酒嗝總算給憋了下去,眉頭也舒展開來。說完咂了一口酒。
“謝謝,謝謝!”田喜激動的無以複加,這麼久,總算有爹爹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