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間的三個小朋友聽到哭聲都爬了起來,成浦和最大,先爬下床去看,看到小嬸嬸哭得很傷心,喊了幾聲也沒應,又回到裏間,和弟弟先幫妹妹把衣服穿好,然後倆人再穿自己的衣服。
三個小朋友都出來到床邊,成若菡看到媽媽哭她也跟著哭,成帛軒本來也想哭的,隻能忍著先安慰妹妹。
成浦和思考了一會說“我們下樓找三嬸。”
這是他們第一次自己下樓梯,之前劉汐蕎不放心他們自己下樓梯都會牽著下樓,再上去牽著最後一個下樓。
不熟練的下樓,成浦和隻能擔起哥哥的角色,自己先下一個台階再接弟弟妹妹,明明他也才兩歲多,也隻比弟弟妹妹大四個月。
等他們下到樓,三人額頭都是汗。
成嶼朝他們也回來了,成嶼今先進來,手裏提著大舅他們給的雞那些,看到三個小家夥額頭都是汗。
“你們沒睡午覺啊,怎麼玩的都是汗?”
三個小家夥聽到聲音,看到是三叔、三伯,都跑過去異口同聲“三叔/三伯,媽媽/小嬸嬸哭了。”
成嶼今怔了下“你們不睡午覺氣的?”
成浦和反應最快“不是!我們都睡醒了,小嬸嬸還在睡覺。”
一個人從大門進來,成若菡馬上跑過去,哭著說“爸爸,媽媽在樓上哭了。”
成嶼朝一進門就被聽到女兒大聲喊,一放下東西就上樓,上樓前和三個小家夥說“你們在樓下玩。”
成嶼今帶著三個小家夥去客廳裏玩,駱虞人聽到聲音也抱著女兒從房間出來。
“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聽到菡菡哭了?”
成嶼今“我也不知道,問問。”
問三個孩子“媽媽怎麼就哭了?你們又是怎麼下樓的?”
成嶼朝飛快的上樓,房間的門都沒關緊,隱約聽見裏麵哭聲一段一段的,快步到床邊,劉汐蕎已經哭得把枕頭都哭濕了。
“蕎蕎、蕎蕎。”
喊不醒?
難道三個孩子叫不醒人,獨自下樓的?
他抽不出空隙去想三個孩子的事,現在要趕緊把劉汐蕎叫醒。
是夢到了什麼?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蕎蕎,劉汐蕎你醒醒!”
把人抱了起來,發現她在被子裏是蜷縮著,雙手還攥著被子,眼淚都沒停下來。
語氣急的“蕎蕎,你醒醒!你夢到了什麼?快醒醒!”
夢裏的劉汐蕎一直跟在成嶼朝的屍體邊,看著霍震廷把遺體交給成家,聽著不能土葬,看著成家人和自己一樣哭著看著大火燒起,又一路跟著成家人到縣城特定埋葬的地方。
天上下著雨,雨水從她身上穿過,落在傘上又從傘邊落到地上。
她站在墓前,看著碑上隻有人名卻不能像其它墓碑上有照片。
春去秋來,周圍的世界都變了,外麵的世界越來越好了,成家來的人也不再之前像之前那麼多人了,聽著最後來的一年輕人說家裏的人都不在了,說著現在是多少年了,年輕人也要因為工作要調取國外外交部了,可能要很多年後才回來了。
年輕人走了,劉汐蕎還留在那,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又想不起來,看著墓碑上的名字,突然想:她好像想不起成嶼朝長什麼樣了。
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周圍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
“劉汐蕎,劉汐蕎、、、、”
她聽著聲音,突然伸向墓碑,在觸碰到墓碑的時候她想起了成嶼朝是誰,成嶼朝的長相,想起了被她遺忘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