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七父女抬著野豬回到石羊大隊時,大家夥兒都在家吃午飯,他們誰也沒驚動,一路把野豬抬到了大隊部旁邊的場裏。
剛打下來的麥子堆在場裏,還沒來得及脫穗,經過陽光的暴曬,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麥香。
劉會計在樹蔭下坐著,看到他們抬了野豬來,興奮的站起來一溜小跑到跟前,圍著野豬轉了一圈,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七叔,這野豬哪來的?”
楊老七斜晲了他一眼,“當然是從山裏打來的,難不成還是天上掉下來的?”
劉會計嘿嘿一笑,豎起了大拇指,“七叔真是老當益壯,威風不減當年。您把野豬帶這兒來想怎麼處理?”
楊老七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是宰了它,大家一起吃肉。我還有事,這豬就讓大隊長找人宰了吧,到時候再通知各家各戶來領肉。”
劉會計:“沒問題,我這就把廣播打開,保準一步通知到位!”
楊老七滿意的點了點頭,低頭去牽楊安飴的手,“閨女,肚子餓壞了吧?我們現在就回家吃飯。”
楊安飴“嘶”了一聲,下意識的把手縮回到身後。
楊老七愣了一秒,微微皺了皺眉,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到麵前,“把手伸開讓爸爸看看,你是不是受傷了?”
知道瞞不過去了,楊安飴垂下了眼,抿著嘴巴慢慢的把手攤開了。
陽光下,白皙有肉的手掌密密麻麻的都是針眼一般大的傷口,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鮮血浸濕又幹了。
她本想趁著沒人的時候,自己拿空間的藥水出來處理一下,誰知道還是被發現了。
楊老七一下子就看出這是被野豬身上的硬毛紮出來的傷口,自責的不得了,“我早該想到的,野豬的毛那麼硬,你的手那麼嫩,怎麼可能不受傷?”
“安安別怕,爸爸這就帶你去找李大夫!”
楊安飴正想說不用了,忽然感覺到身體騰空,被人抱了起來,一路直奔到李大夫家。
李大夫詢問了原因,用花椒鹽水給兩隻手都消了毒,敷上一層消炎的草藥後用幹淨的細紗布包了起來。
“好了,明天下午換一次藥,好之前切記不要碰水。雖然傷口不大,但是野豬身上的攜帶有病菌,以後不要直接用手抓了。”
楊老七這個一米八的大漢子紅了眼眶,短短兩天,他的寶貝閨女受了兩次傷,他這個當爸爸的實在太不合格了。
回到家,王香菊看到她被包成粽子一樣的兩隻手,一臉控訴的盯著楊老七,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喵喵尒説
“七哥,你帶著安安一起出門,怎麼還能讓她受了傷?”
“都是我的錯,我自己皮糙肉厚,忘了閨女細皮嫩肉,才讓她被野豬毛紮傷了手。下次進山之前一定做好充分準備,絕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傷。”
楊老七站在媳婦麵前乖乖認錯,認錯的態度好像打報告似的。
楊安飴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嘴裏幹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幹脆轉移了話題,“媽,家裏還有飯嗎?我肚子好餓。”
王香菊抬手擦了一把眼淚,“有有有,一直在鍋裏給你留著呢,我這就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