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別過臉去,全當沒看到。
“姓孔的不是說隻要保家恢複正常,他就把腦袋摘下來給我們當球踢嗎?怎麼現在不見人影了?”
病房內的眾位醫生聽了,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原來不是跪下磕頭,而是把頭摘下來當球嗎?
孔醫生也太自負了,他怎麼敢說出這種話的?
院長忍不住在心裏埋怨了一句孔明心,臉上還得賠著笑,“這都是氣話,怎麼能當真呢?”
李大夫嗤笑一聲,“你用不著給他找借口,一個敢做不敢當,連露個麵道歉的勇氣都沒有的慫貨,就算他敢把頭割下來,我還怕髒了我的腳呢。”
這話不可謂不紮心,但偏偏院長無法反駁。
仔細琢磨著這話,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楊家人並不想要孔明心的命,而是想要一個鄭重的道歉。
明白過來後,他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怪不得這兩個人這麼生氣,竟然到現在連句道歉都沒有。
這叫什麼事啊?
“那個,孔醫生......”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院長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孔主任帶著孔明心和孔玉蘭站在門口,三人身旁還站著一位體型高大的男人。
從模樣上看,和孔主任有幾分相似。
“院長,我帶人來賠禮道歉了。”
院長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眼他身後高大的身影,眼睛閃了閃。
“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眼底閃過一抹不舍,熱鬧才開場,怎麼就要讓他們散了呢?
“散了散了,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
院長哪裏不懂他們的心情,但是有些熱鬧能看,有些卻不能看。
大家沒辦法,隻能慢慢散開了。
漸漸地,房間裏隻剩下楊安飴、楊保家、李大夫和孔主任一行人。
孔主任試著緩和氣氛,“李大夫、安安、保家同誌,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大哥孔凡津。”
“大哥,這就是為了救玉蘭陷入危險的楊保家同誌,這兩位是李大夫和楊安飴。”
孔凡津主動伸出手,“你們好,我是孔玉蘭和孔明心的父親,很抱歉這麼晚才來。”
楊保家咽了咽口水,小心的把手在褲腿上擦了擦,然後才握了上去。
“你好。”
李大夫挑了挑眉,“老的倒是比小的懂規矩,有禮貌,就是不知道你們這小的怎麼教的?”
孔明心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被仿佛後腦勺長了眼睛的孔凡津嗬斥了一聲。
“孔明心,給老子道歉!”
孔明心臉色一僵,眼底飛快的閃過恐懼和屈辱,“對不起。”
三個字,都快被他咬碎了。
李大夫譏笑一聲,“聽這聲音,你是想把我們嚼吧嚼吧吞了嗎?”
“啪!”
孔明心的臉上挨了一巴掌,“我看你們真是被你們奶教壞了,道歉都不會嗎?”
孔凡津一臉失望的看著兩個孩子,他是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變成這樣。
孔明心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對不起,我不該不經你們同意想偷偷給病人做手術,不該說那樣的話,請你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