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名蠻夷少女離去,漁薇歎息搖頭。
“如果這世界還如大災變前那樣,人人平等而非群雄割據,這些蠻夷少女斷然不會如此吧?”
漁薇小時候家住聖都城內城,可惜自從父母戰死後,便被驅逐到外城與奶奶相依為命。
那時外城平民的日常生活已經令她震撼。
而長大後,等她讀了更多書籍,眼界更加開闊才知道,能成為主城外城平民已經是幸福的事了。
當然是相比這些沒有任何主城收留的蠻夷而言。
從那時她內心便萌生一個願望。
那就是打破這世界已有的規則,重新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規則。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她也才七八歲,剛拜入神武者門下的那一年。
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逐漸接觸到頂尖三城的權利階層,她才明白自己兒時的願望是何等可笑。
從不甘麵對父母的戰死,到不得不接受自己被驅逐外城,再到心中萌生改變世界幻想,最後幻想破滅隻用了不到四年的時間。
從那以後她逐漸變得孤僻,不喜言語,不喜參與頂尖三城年輕一輩的社交中。
有時候她甚至不斷問自己,這麼刻苦修煉成為不死武王,衝擊封號武聖究竟為了什麼?
迷茫,不解,失去方向,幾乎成為了她的夢魘。
然而,這些迷茫皆因為一次奉師命遠行,而徹底了結。
曾經的那個內心孤僻,冷傲的漁薇已經死去,現在漁薇對未來充滿希望。
而這一切都因為一個男人。
沒錯,便是君無邪。
君無邪是生生把她從滿世界黑暗中,拉出來的男人。
“無邪,在這裏你可以安心閉關修煉,不會有任何人敢打擾你。”
漁薇輕輕的把君無邪抱進木屋中。
因為提前收拾過,木屋中一塵不染。
從一開始君無邪在白鳳鳥身上閉關,連續四天白鳳鳥都沒好好休息過。
這次漁薇小心翼翼將君無邪抱走,白鳳鳥可算是解脫了。
立即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夕陽西下,直到黃昏時分。
兩個蠻夷少女才將由嶄新木板定製而成的木桶抬進來木屋中。
“主人,熱水……需要我們侍奉嗎?”
漁薇接過由獸皮特殊處理揉製而成的絨巾搖頭道,“出去吧,有事我會召喚你們。”
“是……主人。”
兩個少女輕手輕腳退出木屋。
此刻房間裏隻剩下漁薇和盤膝而坐閉目的君無邪。
看著君無邪宛如雕塑般盤膝坐在床榻上,漁薇也是用絨巾沾水為君無邪擦拭臉頰,以及上身。
大約過了十分鍾。
漁薇把君無邪上半身擦拭幹淨,這才緩緩解開衣衫,而後蓮步輕移進入木桶中。
略微的熱氣在木屋中升騰,漁薇精致白皙的臉頰上逐漸彙聚晶瑩的水珠。
嘩啦啦……
從君無邪閉關,漁薇便沒好好睡過一覺,此時泡在熱水中也是覺得渾身舒適。
……
以此同時。
千耀城,城主府中。
這裏的氣氛多少顯得有些詭異。
其中從站位氣息不難看出,在最下方的四名老者,雖然也是半聖強者,但與最靠前的八人比起來,氣勢自信上稍遜一籌。
而端坐在大殿中央的白發中年人,在聽著彙報後也是皺眉掃視最下方的四人。
“探子說,君無邪一行人四天前便離開了遂火城,而至此君無邪等人再無消息。”
白發男子說著,陰沉的眸子看向場中一位紅發老者,“紀山海……你有什麼話說?”
紀山海便是遂火城城主,紀長海的大哥,獨自創造《破法真解》的存在。
麵對質問,紀山海不卑不亢抬頭看向白發男子。
“怎麼?君無邪離開遂火城四天才不見蹤跡,你認為這事跟我遂火城有關係不成?”
“哼。”
聞言白發男子冷哼道,“一開始我五大家族建議在你遂火城截殺君無邪等人,你偏偏不同意,而君無邪又偏偏在抵達遂火城後才消失蹤跡,紀山海,你覺得這件事有這麼巧嗎?”
此言一出,紀山海冷笑,絲毫不給白發男子麵子。
“在我遂火城截殺君無邪?憑什麼?我紀氏跟君家無仇無怨,為什麼要平白招惹君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