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外麵有一個公子說是有一單生意一定要和您親自談。”管事恭敬地站在桌案前開口道。
桌案後,一個身穿寶藍色深衣,外罩一件繡著青竹的黑色袍子,低頭在桌上奮筆疾書。聞言,他頭也不抬,隻是保持著管事進來之前的動作。
這是不見的意思了。
管事想著逐月在他進來之前帶的話,心中一動,便道:“掌櫃的,那人說你若是不想臨軒書局淪為京城第二,便可以不用見他。”
管事瞧見,他這話說完,掌櫃奮筆疾書的手停了下來。
紀無言將毛筆放在硯台上,讓管事的坐下,道:“好大的口氣,你說說要和我談生意的人是誰?”
“來人是個俊秀的青衫公子,並未言明自己姓甚名誰。”
紀無言從書桌後走出來,笑道:“此人既然托你轉達此妄言,我便去瞧瞧他是何方神聖。”
管事亦步亦趨的跟著紀無言身後出來。
逐月起身,朝著走出屋子的紀無言拱了拱手,“見過掌櫃的。”
紀無言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逐月,隻見他眉目清秀,身上隻一件青衫卻難掩風流,破有一股大家公子的氣韻,當即便道:“不知道公子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紀無言觀察逐月的時候,逐月也在觀察紀無言,沒想到名滿大周的臨軒書局掌櫃竟然是如此儒雅的年輕公子,全身非但沒有商人的銅臭之味,反倒似柔弱的書生。其麵俊雅,眉目清逸,卻也帶著一股氣勢和威嚴。
到底是臨軒書局的掌櫃!
“不知紀掌櫃可否另外找個地方說話。”
紀無言狹長的雙眼眯了眯,隨即引著逐月往裏間走。
入了裏間,逐月便將書稿取了出來,直截了當的道:“我這裏有一份書稿,紀掌櫃看過之後便能明白我所說的是何意。”
管事好奇的瞧了瞧逐月手裏放在最上麵的一張書稿,極為工整幹淨的字跡,文字娟秀,瞧著好似出之女子之手。管事瞧了瞧逐月,在心中暗自琢磨。
紀無言將稿子拿在手裏,道:“請坐。”然後他便做回書桌後,讓管事多掌一盞燈過來,開始閱讀書稿的第一頁。
屋子裏不時響動著翻書稿的聲音,管事站在紀無言身後,十分納悶的瞧著逐月自信滿滿的臉。這位公子便如此篤定掌櫃一定會買他的書稿?低頭,管事瞧著紀無言已經看過的一張書稿,一行行的讀下來,卻是又驚又奇,待看到最後一行字,他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下麵如何,又記起這是在掌櫃麵前,隻好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不動。
再看逐月時,管事心中十分敬佩,莫怪這位公子如此口氣,原始這般極富想象力之人。以他工作了二十年的賣書經驗來看,此書必會成為風靡京城的佳作,到時候洛陽紙貴也未必可知。
紀無言看到第二部分的時候便沒再往下看了,他起身來到逐月身邊,眸中一片興奮,“公子請說個價。”
這是成了。
逐月心中暗喜,麵上卻不表露出來,將顏霜告訴他的一字不漏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