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蘇氏被女兒顏淑攙扶著,恨恨的往自己的院子瑟瑟院走。
三伯父則一路瞧著顏無忌,再看看自己的兒子,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對妻子低聲道:“往後府裏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多多幫襯著大侄女。”他雖然不愛說話,不過卻是有著一雙洞若觀火的眼睛,對於事情看得很是通透。
今日一見,因為二哥的病逝,二嫂對大房很是記恨,日後在這府裏頭大侄女難免會受到二嫂的冷嘲熱諷,若是妻子幫襯著她說話,大侄女記著她三伯母的好,與她親哥哥顏無忌說了,他們三房在府裏的地位便會好一些,這對兒子的前程也有好處。
“我曉得的。”三伯母齊氏點了點頭,拉著小女兒顏情的手,大兒子顏無若安靜的跟在三伯父身後,一個字也不說,憑著記憶往三房以前住的荷香院走。
四伯父一路上瞄著府裏的丫頭們,四伯母心中惦記著日後該如何討好大嫂和大侄子、大侄女,好讓自己的三個兒女有個好前程,倒也沒有怎麼注意四伯父的異樣,一家人直往四房的院落,細舞院而去。
主人們都先後入了屋,福叔便命人將行禮都抬進去,關上大門,到府裏各處安排好顏霜之前交代的事情。
顏無忌扶著喬氏進了成雙院,因為內院男子不便逗留,而且成雙院還有一些丫頭候著,顏無忌隻將喬氏扶進了院子裏便去了外院的書房交待事情。他如今是太師府的一家之主,什麼事情都要他做主。
待顏無忌走後,顏霜便於李嬤嬤一左一右的扶著喬氏進了屋裏,叫丫頭打了熱水淨麵,李嬤嬤就給喬氏換上幹淨的衣裳。
梳理完畢,母女兩個就坐在一塊兒說話。
“霜姐兒,你受苦了。”喬氏拉著顏霜的手,想到她在宮裏受過的苦,十分心疼。
顏霜搖了搖頭,“娘,說到苦,受苦的該是娘和幾位伯伯、伯母,還有年幼的弟弟妹妹。霜兒沒用,害的你們跟著受到牽連。”
“傻丫頭,咱們都是一家人,快別說這樣的傻話。你二伯母素來是個直爽的性子,有什麼就說什麼,那會兒聖旨下來,將咱們顏府的人都抓起來要發配邊疆,你二伯路途中染了風寒,久病不愈,去的路上便沒了。你二伯母也是個可憐的,膝下隻有淑姐兒這一個丫頭,今日你聽到的隻當是你二伯母的氣話,別往心裏去了,啊?”
“嗯,娘,我不怪二伯母。”顏霜點了點頭,蘇氏說到底也是一個可憐人,在以子為貴的古代,她膝下隻有一個女兒,又失去了唯一棒身的丈夫,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娘就知道,我的霜姐兒是個心善的。”喬氏笑著點頭,眼中又有淚花閃現。
“夫人,霜姐兒,大哥兒派人來傳話,說是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李嬤嬤這時候進來道。
“娘,我們過去吧,”顏霜撫著喬氏起身,兩人一道往花廳走。
花廳離成雙院並不遠,不多時便是到了。
顏霜瞧見二伯母、三堂妹、三伯父三伯母一家,以及四伯父四伯母一家都是到了,不過卻是站著,並沒有人落座。
花廳擺了兩張桌子,隻放了部分飯菜和碗筷。如今太師府裏人多,一張桌子自然是擺不下的,索性就準備了兩桌,女眷們一桌,男人們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