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是大亮,明亮的金黃從天幕透過雲層照耀大地。
皇宮內的殿宇,每一處都清晰可見。坍塌的石牆和瓦礫,昔日華麗的門欄和簷角,一片焦黑。空氣中散發著被火烤焦的味道,皇宮半邊的天,都叫人心驚的灰色。
與別處的殘岩斷壁不同,神殿內一片安寧。
西門焰站在緊閉的神殿門口,一個眼神示意守候在神殿四周的禦林軍不要做聲,不動聲色的站著。
就是神殿中的神魚不悅,才招致了這場天罰。
西門焰眼眸暗沉,漫步踏上鋪著毛毯的台階,推門而入。
“皇上?”
立於神殿正中的顏霜非常吃驚的轉過身來。
西門焰未看她一眼,徑直盯著琉璃盞中的神魚。
良久,他開口道:“郡主,神魚不願住在神殿,不知郡主可知曉神魚願意住在何處?”
雖然西門焰的視線放在別處,並未盯著她,可顏霜卻是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肅殺之意。
“啟稟皇上,神魚的心思小女子不敢妄加揣測,隻是小女子住在這宮中,總是會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抑氣息,叫人心生寒意。”
話落,顏霜便是覺得周圍的肅殺之意削減了許多。
西門焰的神色有些淒惶,顏霜的話勾起了他腦中許多不好的回憶。在這個皇宮之中,埋葬了太多的冤魂和骨血。
“朕明白了。”
西門焰的聲音很低,似乎是說給自己聽。
“顏霜,他這是什麼意思?”
魚魚伸出腦袋,瞧著大步流星從神殿離開的西門焰,十疑惑。
顏霜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魚魚,也許我們很快就能出宮了。”
果不其然,離開了神殿之後,西門焰便是命人召集了文武百官。
金鑾殿的氣氛壓抑而沉寂。
“皇上,神殿內不是安置著神魚,如何會召來天罰?”聞太師語氣很是沉重。
有了他牽頭,其他的大臣亦是紛紛表態。
“是啊,皇上,這太不合情理了,神魚乃是福吉之象征,這才把神魚請到神殿沒兩日,便是招致了天罰,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皇上,莫非是神魚心中生了怨氣,才會招致禍端?”博學多才的尚書令大膽揣測。
諸位大臣麵露驚駭。
西門焰一臉沉重的從龍椅上站起來,走下三級台階,無奈的點頭道:“尚書令猜得不錯,神魚卻是心中有怨。”
“皇上,神魚心中生怨之事,萬萬不可大意。”尚書令又道。
聞太師接著道:“皇上,可是查明了神魚因何而生怨?”
“唉,”西門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神魚此前乃是大周郡主之物,兩者心意相通,郡主本欲離宮,奈何卻是因神魚不得不留住神殿,神魚不願郡主被困在宮中,心生不滿,聚集了怒氣,才會招致此禍端。”
“皇上,既是如此,何不將大周郡主勸服,讓其甘心留於宮中,如此一來,神魚也可消了心中怨氣。”
“不可,”西門焰擺了擺手,“眼下皇宮多處受災,工匠工作,定然是吵鬧非常,人聽了尚且新生煩悶,更何況是神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