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碰到了自己之前的仇家。其實餘娘子早忘了這號人物,她折騰過的下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能個個都記著。
但是莊頭是不會忘了這樁事的,本來一家子在將軍府當差,雖然是做奴才的,也是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女兒翠花更是人如其名,生的嬌滴滴翠生生的,以後嫁個好人家,也是他的指望。
最後,卻被餘娘子毀了一切,本以為這輩子都要看著仇人高高在上、錦衣玉食,卻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既然來了莊子上,哪能白吃飯呀,這莊子上的人,都是靠著自己的手吃飯的。”莊頭雖然憨厚,但是折騰起人來也絕對不手軟。
“餘娘子初來乍到的,怕是幹不了苦活累活,就先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如果要莊稼長得好,這肥料是少不了的,就幫著給地裏的莊稼積肥吧。”一句話,莊頭就給餘娘子找好了活。
鄉下的肥料,其實就是人和動物的排泄物,這莊子上又都是窮苦人,沒什麼講究的,所以茅房真的是臭不可聞,餘娘子被支使著去積肥,就要每日把排泄物從茅房裏擔出來送到地頭去。
這活髒的連鄉下的老漢都不願意做,卻被丟給了餘娘子,因此她每天就在茅房和地頭之間附近穿梭。
餘娘子的長相在這鄉間也是一等一的,這些人又知道她是遭了將軍的厭棄才被送過來的,所以無所忌憚,莊子上娶不了老婆的光棍多的是,平時看到個母豬樣的都要開幾個葷段子,更何況是看到這樣的,因此總有些閑漢跟過來動手動腳。
“喲,聽說你是受不了寂寞偷了漢子才被送過來的。”一個滿嘴黃牙的邋遢漢子看著路上沒人,就一邊剔著牙一邊衝著餘娘子走了過來。
餘娘子倒是人在屋簷下,懂得低頭的道理,根本不敢和他正麵衝突,隻想著快些走了才好,所以側過身想從他身邊過去。
但是那人都盯了餘娘子好幾日了,好不容易才逮著這樣一個機會,怎麼可能放過她去,一把攔腰抱住她,就往路邊倒去,一張臭烘烘的嘴在她臉上拱來拱去。
餘娘子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玉郎再不堪,也有一副好皮囊。何應筠更是器宇軒昂,難得的美男子。一時激憤,抬腿就向那個的胯下踹去。
“哎呦,你個臭婆娘,。賤婊子。老子睡你是給你麵子,你竟然給臉不要臉。”一個大耳瓜子下去,餘娘子嬌滴滴的一張臉就成了豬頭。
他欲繼續行事,但卻傷了命子,“今日是不成了,但是隻要你在這莊子上一日,我肯定是要睡了你的。臭婆娘,你給我等著。”撂下幾句狠話,那人就轉身走了。
餘娘子整個人癱倒在地,她知道這個人不會是最後一個,她就好像是一塊肉,落到了野狗群裏,誰都想上來吃一口。
何依綿在屋子裏是聽到了門外的說話聲,但是她心裏絲毫沒有替餘娘子擔心的感覺,隻是害怕自己也會落到那樣的境地。必須要想個辦法出去,或者聯係到太子,那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這天,太子突然來何府,說是下麵有人貢上來一副白玉的圍棋,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想著能夠與二小姐一起賞玩一番。
顏薰兒聽到傳話,愣了一下,圍棋?並不會下棋呀。但是人已經來了,也不能趕出去,隻能吩咐珍珠先請進院子裏來了。
“太陽不錯,就請太子殿下在外麵的紫藤花架下坐著吧,我換件衣服馬上出去。”顏薰兒在屋子裏的時候,一向隨性,現在身上就隻穿了件自製的褂子,為的是方便舒服,但見人就不合適了。
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太子殿下正坐在花架下的石凳上喝茶,右手端著茶杯,左手拿著一枚棋子把玩。側麵看上去,他鼻梁鼻頭,下頜曲線硬朗,隨意坐著,也身姿挺拔,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不過顏薰兒看到太子,難免心裏就想起了那天看的活春宮來,不由得想偷笑。
“太子殿下怎麼突然要與我賞玩圍棋?我是個不會下棋的,怕是要讓您失望了。”顏薰兒一向直來直去,坐在太子對麵,就單刀直入想要問問他的來意。
“二小姐性子倒是耿直,和令姐很是不一樣呢。”太子放下手上的杯子,點頭示意。
“太子殿下是什麼人,我不信這些事情您還不清楚?她是我哪門子的姐姐,您說這話是何意呢?”顏薰兒才不信將軍府裏鬧得這麼大的陣仗,太子會一點消息沒有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