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真叫徐氏不解了,“你對溫四公子不滿意?”
不滿意?不!是充滿恨意!
“娘,我不喜歡如此輕浮的人,”喬玉言神色認真,還帶著幾分親昵地乞求,“您是沒看到他今日的做派,在那山坡上,先是遇見我,便說我對他不夠熱情,我覺得這話聽著不舒服,便沒理他,他轉身就與玉寧說說笑笑起來。後來他二人掉那坑裏,他那一雙手就摟著玉寧的腰,還是我過去了大聲訓斥,才曉得把手拿開!”
“啊?!”徐氏知道今日今日溫良與喬玉寧有些不穩妥,卻沒想到這樣難看,登時臉色也不好了。
可……
撇開這個,溫良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佳婿。
徐氏一時竟猶豫起來,“許是如今年紀小,行事沒個分寸,等年長一些,大約便不會了。”.伍2⓪.С○м҈
喬玉言還想說什麼,卻忽然頓住了。
徐氏自然是愛護她的,縱然沒有如一般母女那般親昵,卻也不能否認她對自己的母愛。
或許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看,溫良確確實實是個良配,哪怕他身上有些缺點。
在他的種種長處之下,這樣的缺點便顯得有些不足為要了。
更何況,正如徐氏所言,在長輩的眼裏,這樣的缺點可能是可以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消失的。
徐氏並不知道她前世的遭遇,更不知道她對他的恨意,若是極力反對,反倒會讓她起疑,更何況……
心思百轉,喬玉言便微微垂下頭,“除了這一點之外,他自然是無可挑剔,隻是我心裏還是還是有些擔憂。”
徐氏見狀便笑著道:“哪裏就到那一步了呢!說來說去,哪怕覺得再有把握,可人家到底還沒開口,也就是咱們猜的,便是真開了口,我們也斷沒有一口就應下來的道理,你放心,這是你的終身大事,娘怎麼可能那麼草率地做決定?”
還能怎麼反對呢?喬玉言隻做嬌羞狀就行了。
如今天兒越發熱了起來,徐氏也就更容易犯懶犯困了,喬玉言服侍她睡下之後,便走出屋子,在院子裏遇到正端了盅雪梨湯的柳嬤嬤。
“嬤嬤怎麼親手做這樣的事情來呢?”喬玉言目光在四周掃過,然後往樹底下一坐,“倒不用送進去了,娘已經睡下了。”
柳嬤嬤知道她有話說,心下有些疑惑,卻還是跟著走過去,將雪梨湯遞給她,“既然太太睡了,姑娘便飲了吧,裏頭兌了點兒玫瑰露,姑娘嚐嚐。”
看著她眉頭微微蹙著,柳嬤嬤試探性地開口,“方才姑娘與太太在屋子裏呆了這麼久,可是說了什麼煩心事兒?怎麼愁眉不展的?”
“哎,倒也稱不上是煩心事兒,”喬玉言悠悠地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猶豫怎麼開口,好一會兒才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道,“嬤嬤那日也瞧著了,你覺著溫四公子如何?”
柳嬤嬤那張帶了些年歲痕跡的臉上便露出溫和的笑來,“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家世自是不用說,難得的是人也上進,是個不錯的年輕郎君,姑娘問這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