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搖搖頭。
喬山河這個人,在陳言看來,其實不是什麼壞人。
早年,喬山河經商,賺了不少錢,成立了江河房地產公司。
後來,就回到新建村搞投資,成立了食品蔬菜加工廠,給村裏的不少居民解決了就業問題。
還投資了不少錢,修路,蓋學校,建村診所。
可以說,新建村這幾年的發展,喬山河做了不少的貢獻。
但是,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尤其是當了村長後,他的兩個兒子,喬守山、喬守河,仗著自己老爹有權有錢,在村裏那就是一霸。
打架鬥毆、調戲婦女、聚眾賭博……
除了好事,什麼事都幹。
村裏的人,畏二人如畏虎。
尤其是家裏有漂亮女人的,甚至都不敢讓這兄弟倆看見。
喬山河在新建村積攢下的一些風評,都被他的兩個兒子敗壞了。
但是,這個喬山河不管不問,甚至還替兩個兒子掃尾擦屁股。
一直到喬守河出了車禍,將人撞死逃逸。
“喬村長,”陳言提過紙巾:“還請節哀。”
“現在的關鍵是,喬守河已經可以確定是被殺的。”
“所以,要想破案,我們要知道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否則,案件根本沒辦法推進。”
“這也是我們找你來的原因。”
片刻後,喬山河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
“陳隊長,當天的事情,我可以全部都告訴你。”
“反正我兒子都死了,他幹的事,也無所謂了。”
“但是,你們一定要抓到凶手,給我兒子報仇!”
報仇?
嗬嗬。
陳言擺擺手:“喬村長,我們破案,不是為了給我誰報仇。”
“而是為了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維護法律的尊嚴。”
“不是為了給誰報仇雪恨。”
“否則,最應該報仇的,是你兒子當年撞死的女兒,還有現在依然癱瘓在穿上的那位母親!”
喬山河表情微微一怔,嘴巴張了張了,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還有,你如果今天交代了所有事情,我們會以包庇罪,對你和喬守山進行起訴。”
對於喬山河,陳言沒有同情。
要不是他包庇縱容,陳言就不會在張鬆林家看到喬守山欺淩張家的那一幕。
如果當時不是他和王剛在場,張家人會麵臨什麼?
最輕的,也是喬守山調戲一番秦茹。
他啪啪屁股走了,張家呢?
張潤生眼中的殺意,濃密的如墨水。
陳言看得真切。
可是,這件事怪張潤生嗎?
換成其他任何人,自己的老婆被調戲,能一直隱忍嗎。
可是,一旦發生衝突,不說張潤生能不能打過喬守山。
即便打的過,又能怎麼樣?
可以想象,迎接張家的,一定是喬守山無休止的報複。
甚至更惡劣的欺淩,牆尖,乃至殺人。
當然,張潤生大概率是打不過喬守山和他的跟班的。
那兩個人,都是膀大腰圓,張潤生不下死手,根本打不過他們。
所以,事情的最後,大概率就是秦茹被調戲一番,張潤生和張鬆林被暴揍一頓。
之後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人間,哪有那麼多公平。
隻因為喬守山有一個好爹。
所以,陳言絕對會對喬山河進行起訴。
最起碼,他這個村長是別想幹了。
“當然,你也可以什麼不說。”陳言再次看向喬山河。
“你猜,到時候這個案子能不能破?”
陳言辦案,當然不會因為喬山河說不說當年的交通肇事案而有所動搖。
但是,就像陳言說的,喬守河在死前,發生過交通肇事。
那麼他的死因,到底和交通肇事有沒有關係。
誰都說不準。
而線索越多,偵破案件的概率自然越大。
喬山河自然知道陳言的意思。
“我……說……”
片刻後,喬山河還是選擇告訴陳言一切。
顯然,和自己相比,喬山河更在意能不能找到殺死喬守河的凶手。
其實,從另一個層麵講,這很公平。
喬山河交代當年的真相,給那對被撞死撞殘疾的母女一個交代。
而陳言,偵辦斷臂案,也會給喬守河被殺一個交代。
【叮!最強警察培養係統任務發布。】
【偵破斷臂殺人案,限期五天,完成任務,獎勵微表情分析技能專精,失敗或者超期取消任務獎勵。】
喬山河答應說出一切的時候,陳言腦海中傳來係統聲音。
偵辦斷臂殺人案,獎勵微表情分析技能專精。
微表情分析,可以說是每個偵緝員都必須掌握的技能之一。
在偵辦案件的過程中,微表情分析可以說是非常實用有效的技能。
一個人的表情,尤其是眼神,往往能夠作為判斷對方是否說謊的關鍵。
任何人,在說謊的時候,其表情和眼神都有細微的變化。
經驗老辣的偵緝員,能夠通過這些細微的變化,準確的判斷出對方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這需要結合對方日常行為習慣去分析。
比如有的人一說假話,眼角就會抽搐。
有的人一說假話,耳朵就會動。
也有的人,一說假話,眼神就會飄忽。
每個人,說謊的表現都有所不同。
需要結合實際情況去分析。
陳言本身在這方麵其實就很厲害。
喬山河的交代很詳細。
因為,當天他本人就在車上!
“3號晚上,我和守河剛剛應酬完,在崇明路和光明路十字路口……”
根據喬山河的說法,當時的交通事故路口,因為位置偏僻,所以他們就沒有仔細觀察。
“當時車速其實並不快,肯定沒有超速。”
“可是那個路口,是雙向單車道,路邊還有綠化帶,那對母女是突然從右側竄出來的。”
“那時候……刹車已經來不及了……”
“之後,守河停下車,本來是想看看的……”
“但是怕她們訛詐我們,守河就開車走了……”
整個事情經過,陳言聽的眉頭緊皺。
“喬村長,”陳言打斷喬山河的話:“我提醒你一點。”
“喬守河已經確認被殺。”
“人都死了,你還避重就輕有什麼用?”
“我要知道每一個詳細的細節信息。”
“比如你們喝沒喝酒,當時是不是闖了紅燈,喬守河幾點離開你的視線……”
“我要細節!”
喬山河盡管已經做好了交代當時交通案件的準備,但是顯然還沒有擺正位置。
“我們喝了……但是沒有喝多少……”
“到底喝了多少酒,”陳言再次打斷喬山河的話。
“我要知道喬守河飲酒後,有沒有完全的行為能力,這涉及到他被殺的原因調查,喬山河,你明白嗎?”
“是,是。”
兩次被陳言打斷,喬山河額頭上已經沁著細密汗珠。
“守河那天喝了大概半斤白酒,但是他酒量很大,平時喝一斤都沒什麼問題。”
“還有,當時是……紅燈……”
“那路口根本沒什麼人,守河就沒有停車……”
“往常都是這麼走的,一直沒什麼事,誰知道那天……”
醉酒駕駛,闖紅燈!
“接著說!”
“當時撞完人,是晚上8點鍾。”
“回家後,守河的酒清醒了不少,我們商量著怎麼辦。”
“那條路是新修的,位置也比較偏避,路上沒有監控,而且晚上一般也沒什麼人。”
“我們想著,沒人發現,就算了……”
“可是,當時出了點狀況……”
原來,警方在5號發現的手機視頻,當天晚上就有人將存在這個視頻的消息送到了喬家。
“是個小混混,叫方小虎,車禍後,他開車路過那個十字路口,發現了被撞到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