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臉提身世。
他明明有那麼多辦法,偏偏要用私生子的名義。
他一直有機會澄清,卻為了自己的私欲,為了一見鍾情的女人一直霸占他父親的身份。
享受了三十多年的榮華富貴,如今要他原諒一個買凶殺人的女人。
容珩川做不到。
容山峰:“珩川,這段時間你一直拒絕見麵,庭審也不見你,她心懷愧疚,想和你說聲抱歉,她才能心安的在監獄裏服刑,否則吃不好,睡不好,身體早晚垮掉~”
容珩川眼底冷漠,“她隻是身體垮掉,我媽媽已經離開了,所以要我去同情她。”
“你們夫妻感情深厚,當初就不該以私生子的名義把我接回來,讓她以為我的媽媽是你的情人,讓她因愛生恨,嫉妒發狂,你造成的錯,為什麼要我來承受。”
紀泱柳往他的手臂上靠了靠,無聲的安慰。
他們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還有更過分的要求。
而且還是在老爺子去世之後,容珩川這麼傷心的時候還提這種要求。
“叔叔,這幾天我們都會很忙,探監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紀泱柳冷冰冰的說。
有了台階,容山峰也不是那種沒有眼色的人,“好,好,我們改日再聊。”
容山峰離開後,容珩川挺直的身體微微佝僂。
他抱著紀泱柳,嗓音悶悶沉沉的,“老婆……”
嗚嗚嗚~
老公慘兮兮的。
好可憐。
“我在。”她溫柔的撫摸著他的後背,“我一直在。”
隻要他需要,她就在。
容家家大業大,老爺子的舊相識不少,一代代的發展下來,人脈甚廣。
容珩川沒有邀請娛樂圈的好友來祭奠,這也不是什麼喜事。
但擋不住媒體偷拍。
紀泱柳和容珩川在殯儀館待了三天,那些狗仔爬樹爬房梁,無人機都用了起來。
下葬的當天,五月初的天氣微涼微涼,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
墓園的空氣裏帶著泥濘和潮濕的氣息。
容珩川與紀泱柳一襲黑衣,胸前戴著白花,站在墓碑前。
老爺子生前耳背眼神也不好使,但墓碑上的遺照拍的卻不錯,年邁的老人,那張飽經歲月長桑的老臉雖然有皺紋和老年斑,卻依舊笑著。
或許他此刻也是開心的,他可以在天堂上見見去年從國外迎接回來的兒子,希望他們父子之間消除嫌隙。
儀式繁瑣,三個小時後,祭奠的人才陸陸續刷的散去。
容珩川撐著傘,和紀泱柳站在傘下。
“累不累?”
紀泱柳穿的高跟鞋。
“有點,這幾天站的太多了……”
站的太多,太久了。
“我抱你。”
“啊?”
“我抱你,你撐著傘。”
其實這個雨不太大的,隻是容珩川覺得她嬌弱,淋不得雨。
容珩川將傘交給她。
她身體一輕,容珩川輕易的將她抱起來。
紀泱柳盯著他冷峻的側顏,精致如雕刻的側臉這幾日消瘦了。
她回家去親自下廚給容珩川。
讓他好好的吃頓飯。
不吃飽就不讓他上床睡覺的那種。
給他補補身體。喵喵尒説
容珩川抱著她下台階,“一直盯著我?”
“看著你,免得你忽然暈倒了……”
“我怎麼會。”容珩川低笑,“我懷裏有你,不可能暈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