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泱柳拿著容珩川的手機,神色慌張。
“他進醫院了,情況不好,可能會沒了。”
他們現在很少提及那一家人。
怎麼稱呼都覺得怪怪的。
容珩川對他們盜用身份的事情,還有媽媽去世的真相,對他的打擊和衝擊性太大了。
“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之前看容山峰的還好好的,忽然病倒。
一病如山倒,沒想到醫院那邊竟然說可能沒了。
“不去。很晚了,早點休息吧。”容珩川將她抱在懷裏,“我困了。”
紀泱柳感覺到他心跳的很快。
容珩川兩隻手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扣著她的後背。
他剛洗過澡,身上的浴袍帶子都沒來得及係上,頭發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珠。
清澈透明的水滴落在了她的臉上。
紀泱柳薄唇貼著他光潔的肌膚,滾燙滾燙的,帶著絲絲的香氣。
她小聲問,“老公,你還好嗎?”
容珩川還沒回答,手機響了。
他騰出一隻手接電話,另一隻手在紀泱柳的後背輕輕撫摸。
紀泱柳一瞬不眨的盯著他冷峻的臉龐。
她老公長得太英俊,哪怕從下麵往上看,凸起的喉結,緊致的下頜線,沒說話,抿著薄唇聽手機那邊焦急的聲音。
“他沒了。”
容珩川掛了電話。
太快了。
剛還在搶救。
現在就沒了。
人生無常。
紀泱柳抱著他的腰,“那我們要去嗎?”
“他有女兒,後事用不著我們處理。”容珩川扔掉手機。
他捧著紀泱柳的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洗澡?”
“你已經洗過了……”
“那就再洗一次。”容珩川將她抱起,進了浴室。
夜裏,紀泱柳做了噩夢。
她惴惴不安的醒來,身體下意識的尋找身邊的男人。
卻摸了個空。
“容珩川……”
她打開燈,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她目光看向外麵的露台,容珩川站在月光裏,背影清冷。
紀泱柳推開門走出去,容珩川聽見輕微的腳步聲。
紀泱柳柔軟纖細的手臂從後麵穿過來,抱住他的腰。
“把我哄睡,自己又睡不著。”她臉頰貼在他的後背。
“外麵冷。”
“容珩川,夏天了。一點都不冷。”紀泱柳蹭蹭他的後背,“想去醫院就去吧,我和暮暮在家裏等你。”
他們是夫妻,他做什麼她都會支持他的。
何況是這種大事……
“天亮再去。”容珩川牽著她的手,“我們回去。”
兩人回到臥室,關上推拉門。
紀泱柳躺在床上,“我要抱著你睡,我剛剛做噩夢了。”
“老公,快躺下!”
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容珩川立在床邊沒動。
紀泱柳愣住。
漆黑的夜裏,安靜的房間,外麵傳來警笛的聲音。
紀泱柳猛地坐起來,“警車?”
警車怎麼會來?
“我去看看。”容珩川開始換衣服。
紀泱柳也換了衣服,牽著他的手下去。
兩個警察走進來,“容先生,抱歉這麼晚打擾你,關於容山峰的去世,有些情況要向你了解一下。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紀泱柳緊張的挽著他的手臂,“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