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卻不屑的說:“不是從羌人手裏奪來的,那會是哪裏來的?縣尉大人不是說了嘛,府庫裏的弩弓可是有數的,縣尉大人不妨先去查查府庫裏的弩弓少了沒有。”
縣令蘇護也在旁邊幫腔道:“說的不錯,縣裏的軍械輜重可是馬縣尉自己掌管的,還是先查查自己有何失職之處吧,而且李捕頭,畢竟是本縣令親自任命的捕班班頭,馬縣尉指控弩弓的來路不明,總得有個證據吧!”
“羌人?哼,我看你們幾個黃毛小子,見到羌人,恐怕連屎尿都嚇出來了吧!本縣尉一定會好好查查,這兩把弩弓是不是從哪裏偷來的。”
說完,馬縣尉怒衝衝的就要走。
縣令蘇護微笑著說:“馬縣尉,先不要急著走,據我所知,這8個人都是府上的家奴吧!縣尉大人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馬縣尉扭過頭來,狠狠的剜了李泰一眼,然後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這幾個家奴,不知什麼時候逃了出來,我正打算緝捕他們呢!既然他們作奸犯科,就勞煩縣令大人親自處置好了,本縣尉沒有意見。”
說完,他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李泰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就算留下活口,在郡城裏沒有強硬的後台,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扳倒到馬縣尉。
而事實上,真正有後台的,卻是縣尉馬鳴,馬鳴的妹妹是隴西太守李參的寵妾,這就是縣令蘇護真正的忌憚之處。
盡管隴西太守不能直接管到這裏,但官員之間的關係都是盤根錯節的,一郡太守想要出手的話,能量還是很大的,沒有過硬的證據,很難扳倒縣尉馬鳴。
因此,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他就決定要不留活口。
這樣做一方麵可以從根本上削弱一下馬縣尉的根基;另一方麵可以在西縣縣城,露出一副拚命三郎的姿態,展現一下自己殺伐果斷的手段。
從今以後,誰要想直接對付他,都得先想想那8具血淋淋的屍體。
李泰他們隻有5個人,而馬鳴手裏,光縣裏的壯班就有50多人,還有數目不詳的家奴,硬拚的話,李泰等人早就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漢朝,是可以合法蓄養奴隸的。
而奴隸,從大漢律例上來講,是沒什麼人權的,主人殺死他們,不會受到什麼處罰,因此,朝廷顯貴們都是蓄養奴隸的。
這些奴隸依附主人多年之後,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都會變的忠心耿耿,成為世家的大小管事,幫助世家管理更多的奴隸,成為各個大小世家的根基之所在。
對於縣尉馬鳴這種頂多算是小世家的家族,8個忠心家奴的損失,足以動搖馬府的根基,讓他痛徹心扉。
在縣令蘇護和楊管家這些保守持重的人看來,李泰等人應該低調行事,養精蓄銳,默默的積攢實力,伺機而動,但李泰的前世在社會上打拚了多年,職場爭鬥的經驗非常豐富。
馬府的人不是傻子,他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李泰等人壯大起來,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打壓,甚至會像除掉前任捕頭那樣,找機會除掉李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