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陰沉，細碎的雪花，被風一吹，打著旋的往脖領子裏鑽。
騎在馬上的劉國清把衣領立了起來遮擋風雪，暗自慶幸著，已經給五百多複仇軍的戰士，都換上了棉衣。
從桓仁縣城，出了北側的朝陽門，遠遠的就能望見，渾江南岸的一片院子。
院子裏麵一排排的房子，有宿舍，有教室，院子裏還開辟了一片空地作為訓練場。
這裏，就是劉國清念念不忘的，具有軍校性質的掃盲班所在地。
進了院子，劉國清停留片刻，訓練場上一群赤膊的漢子正練的熱火朝天，各種戰術動作，小隊的交替掩護，體能訓練，格鬥訓練等，寒風飄雪也擋不住他們的熱情。
來到教室旁，天差地別的變現，引得劉國清一陣皺眉。
悄無聲息的來到教室後門，順著後門的窗戶，看了進去。
教室裏，安榮卿正在大力的瞧著黑板。
“看黑板，昨天教的字，今天就忘了？”
“那邊的同學，別看外麵了，下午才是你們班的訓練時間。”
“跟我一起念這個字。”
“……”
認真講課的安榮卿非常無奈，敢於向日本人揮刀的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群“被迫”來上課的戰士們。
不能打，也不能罵，這群戰士還不聽話，一到上課就無精打采，一到訓練，就生龍活虎，眼看著劉國清交代的任務完不成，安榮卿委屈的想掉眼淚。
劉國清的臉黑了下來。
砰……
劉國清用力踹開教室的門，巨大的聲音把教室內的人嚇了一跳，房梁上的灰也被震得飄蕩下來。
“立正。”二奎的大嗓門響了起來。
刷……
三十多個戰士挺胸抬頭站好，軍姿齊整。
“劉……劉司令，你來了。”安榮卿有些局促不安。
“安老師，叫我名字就好。”劉國清微微一笑。
安榮卿放鬆下來，“劉……國清？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這裏挺難弄，總有搗亂的，我過來看看。”
“也不是，是我沒教好……”安榮卿的聲音越來越小。
劉國清轉身麵向三十多個戰士，看著他們一個個無所謂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說說吧，為什麼不好好學識字？”
一眾戰士默不作聲，都看出來劉國清是來給安榮卿撐腰，都不想觸劉國清的黴頭。
掃視了一圈，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劉國清指著最裏麵較多的士兵大聲說道：“楊金福，你說，其他人坐下。”
嘩……
三十多個戰士齊刷刷坐下，隻留下楊金福。
“呃……報告司令，我們覺得識字沒啥用，想多訓練，多殺鬼子。”楊金福心一橫，大聲的說道。
劉國清被氣樂了，“好，那這節課，我來上，讓你們知道知道，識字到底有沒有用。”
劉國清脫下外套走上講台。
“既然是和日本打仗，那咱們就來說說日本，你們知道日本的來源嗎？”
戰士們搖頭，連安榮卿也在搖頭。
“傳說，秦始皇派徐福，帶了三千童男，三千童女出海求仙藥，他們到的地方，就是現在的日本。”
劉國清隨手在黑板上畫出了華夏和日本的地圖輪廓。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裏，是我們華夏，這裏是東北，這裏，是日本。”劉國清點著黑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