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蒙蒙亮,三人偷偷潛入城內,原本整夜巡街的軍警不見了蹤影。
劉國清蹲在牆角的陰影裏,看著前麵空蕩蕩的大街。
一輛人力車匆匆跑過,車夫四下看看無人,放下手裏的人力車,跑進旁邊的胡同的廁所裏。
“二奎,你去把那輛車拉走,猴子,去找幾件像樣的衣服。”
二奎幾個大步竄到人力車近前,兩手一抓,拉著人力車跑了回來,順手把劉國清給的一百塊大洋放在了人力車停放的位置。
聽到動靜的車夫,兩手抓著褲子從廁所裏跑了出來,自己賴以生存的人力車不見蹤影,頓時感覺天塌下來一般,連哭帶嚎,跳著腳的罵:“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王八犢子偷我的車,你全家不得……咦,大洋?”
車夫看到了地上的大洋,飛撲過去攏在手中,撿起來一數,竟然有一百塊。
車夫臉上淚痕未幹,換上笑容,一百塊大洋買輛新車,還有剩,這波不虧。
猴子帶著一包衣服回來了,我劉國清一件一件的看過去,頗為不滿。
“怎麼這麼多小鬼子的和服啊,這件不行,太花哨了,招人關注,這件也不行,太大了,我都穿不了,怎麼還有女人的衣服啊?猴子你都擱哪整的啊?”
“姑爺,這嘎達住的都是日本人,找不到太合適的衣服。”猴子一臉委屈。
找出一件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衣服,劉國清換上了以後,坐進人力車,二奎拉著車,猴子在一邊跟著,三人的組合,看起來就像有錢的商人帶個跟班坐了人力車出門一般。
這樣的組合,在奉天城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一點也不引人注意。
三人來到浪速廣場附近的醫院。大門口的日本軍官,拿著文件夾來去匆忙,不停的進出醫院。
“看來菱刈隆應該就在這個醫院裏了。”
“姑爺你咋知道的呢?”二奎問道,猴子也滿眼疑問。
“看到那些鬼子軍官沒?”劉國清指著醫院大門,拿著文件夾來去匆忙,不停的進出的鬼子軍官。“鬼子的大官肯定就在醫院裏,那些人鬼子軍官都是來彙報工作的。菱刈隆這是把醫院當成關東軍司令部了。”
轉了一天,也沒能進入到重兵把守的醫院內。
醫院周邊也沒有合適的製高點,甚至無法確認菱刈隆在哪個病房裏。
劉國清無奈搖頭,刺殺計劃隻能取消了。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躺在病床上的菱刈隆,意誌消沉,甚至都沒有看向門口的方向。
崗村寧次從傳令兵手中接過電報,來到了菱刈隆病床前。
“將軍,大本營的電報。”
終於來了嗎?菱刈隆顫抖著雙手接過了電報,電報上麵的措詞,讓菱刈隆從紙麵上都感受到了大本營和天皇的怒火,電報裏甚至要求菱刈隆不許自殺,必須回國講述事情的詳細情況。
同時附帶的命令中,卸任了菱刈隆身上所有的職務,關東軍司令的指揮權由參謀長小嘰國昭暫代。
菱刈隆內心一片悲哀,就算他當著天皇的麵切腹自殺,都無法取得天皇陛下的原諒,差點害死天皇的親弟弟,這樣的罪責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