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著奔過,卷起層層雪粒,擊打在臉上,卻已沒有絲毫痛感。大約是走得太久了吧,這種天氣,孤身一人迷失在深山裏,早就凍得麻木了……再次停下來休息時,新一努力地在一片明明暗暗的素色裏辨別著方向,可惜視野所及之處,除了靜僻的雪地,就是翻飛的雪花。深埋到膝部的雪更是讓人步履維艱……[已經走了多久了?]
新一這樣問自己,
[那麼,又是為了什麼來呢?]
意識似乎開始模糊了,耳中都是盤轉在整座山中的風聲,
[不行,不能……就這麼倒下……]
心裏是這樣想著的時候,身體還是變得越來越重。最終,在一陣緊似一陣的北風中,新一暈倒在了茫茫的雪野裏,而在失去意識的一刹那,他恍惚看到了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
工藤夫婦帶著獨生子新一,到老朋友阿笠家的農場小住。因為地點特殊,處於兩國交界處的阿笠農場,一直能夠脫離政府的管製,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正是向往這份優哉,當第一批山花綻放笑顏時,工藤夫婦站在了農場剛剛返青的草地上。
"喂,"阿笠在木屋裏招呼著,"快點進來吧,要吃早飯了!"
"知道了。"優作再次深深吸了口氣,遠離城市的汙染,空氣是如此芬芳……然後挽著有希子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一大片木屋。
為了更親近自然,阿笠在農場裏蓋的房子都是用林子外圍的樹木搭建的,遠遠的看去,滿眼都是深深淺淺的棕色,就像不遠處,林子裏深深淺淺的綠色……優作在餐桌旁坐定,才發覺從剛才就沒見新一的人影,"博士,新一呢?"
"嗬嗬~~~"阿笠喝了一大口牛奶,"那孩子啊,自從來了之後,就很少出來,好像是不太滿意這裏近乎'原始'的狀態吧,要不然就是覺得太乏味了。嗬嗬,可以理解啊,像他這個年紀,果然還不太適合這種慢節奏的生活。"
"什麼啊?"優作皺起了眉頭,"人不能老是泡在同一種環境裏!我去叫他。"
"優作——"有希子拉住丈夫,她不認為現在說教會有什麼作用。
"就是啊,"阿笠費力地咽下滿滿一口麵包,"小孩子的事情就是不能勉強,這樣吧,我去和他聊聊,你看怎麼樣?"
稍微想了一下,優作同意了,事實上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阿笠就這樣笑嗬嗬的來到了新一的房間,"新一啊,怎麼還窩在這裏?天氣這麼好,不出去走走嗎?"
新一懶懶地看看窗外明媚的陽光,敷衍的點點頭,"是啊,天氣真好,不過……博士,你不覺得很沒勁兒嗎?我來了5天了,每天都在做同樣的事情,而且這裏也沒有什麼人,我所有的書又都留在東京,……還有最嚴重的是,這裏甚至收不到'推理指南'!!"
阿笠安靜地聽完新一的抱怨,自顧自的上前打開了窗戶,伴著草香的風吹進來,"不一樣啊,新一,你仔細感覺,每一天的風都是不一樣的。"
"哦?"麵對阿笠超級認真的表情,新一有種很無奈的感覺。
"這樣吧,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阿笠嚴肅地說道。
"秘密?是不是什麼謎題?"新一的精神馬上就好了。
"也不是那樣啦,"這回換阿笠無奈了……"是這一帶流傳著的秘聞……你去過農場邊上吧,那裏不是有條山澗嗎?相傳啊,如果在滿月的那天,帶上銀質的首飾,逆流而上,一直走到盡頭,在月光最明亮的時候獻上寶物,就能見到守護整座山林的精靈!"
"不是吧,"新一歎了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這不過是老人們才會信的東西嘛,都什麼年代了?誰還會信啊?"
"不能這麼說哦!"看阿笠的表情似乎有點兒生氣,"都是托各位精靈的福,我們的農場才能經營得這麼好,新一,你可不能對精靈們無理!"
"那,好吧,今天就是滿月,正好我這裏有一個銀耳飾,我就親身去看看,博士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怎麼樣,和我打個賭吧。"
"哎~~~~"沒想到新一會有這種反應,阿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啊,"身後傳來優作的聲音,"你就去好好看看吧,如果正如博士所言,從今天起,你就要每天協助農場的工作,直到我們回去的那天為止。"
"我接受!"新一站了起來,"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們就不能攔著,我要立刻回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