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的手懸在空中,遲遲不去推開大門,長老看出了她的猶豫,輕咳了兩聲,說道,"陛下不必多慮,有我一族在此,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幹擾陛下的。"
"我知道了。"她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憂慮的弧線,慢慢的推開了門,忽然有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在她可以做出反應前就被拉入了屋內,門在身後猛然關閉,"嗚……"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腳步由於驚嚇還有些不穩,耳邊傳來他輕輕的歎息,"你終於來了,哀。"深深的擁抱著她,體味著失而複得的那份感激。
"工藤?"為什麼他還在?她不是讓他走了嗎?為什麼……他要留在這裏讓她更為難……"為什麼不走?"她掙脫了他的懷抱,冷冷的質問,"他們呢?"
"他們也沒走,"他很清楚她所說的"他們"指的是誰,"想……要怎樣啊……"他不希望看到她因為仇恨而癲狂,卻也沒有理由阻止……
"我要見那個人。"她簡短的說道,"他在哪兒?"
"一定要去?"他的視線向下45度,看著她手裏精致的彎刀。
"一定。"她循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握刀的手,微微的顫抖。
"西南第3間。"他如實說著,然後看著她和自己擦身而過,走向小五郎的房間。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阿笠繞過來,"你放她去沒問題嗎?毛利現在八成已經醉得不行了吧。"
"我相信她。"他看著自己的手,剛才的擁抱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她的無奈和悲傷,一定有的,在什麼地方存在著,隻有他才能為她做的事……
昏黃的燈光在房間裏鋪開,地上狼藉一片,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偵探頹然的半臥在床上,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終於來了……",手一鬆,易拉罐落下,敲擊在地毯上,無聲……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哀嫌惡的看著他,這就是當年犯下罪行的那個男人嗎?她明明記得,那是張棱角分明的臉,雖然被莫名的憤怒蒙住了眼,還是掩飾不住深埋於靈魂的驕傲,是的,那曾經是怎樣驕傲不已的一個人啊,如今卻淪落到如此地步……
"你……是來替那女人報仇的吧。"小五郎露出了慘淡的笑。
"那女人?"哀不明白,那時姐姐應該還是雪豹的姿態啊,為什麼……
"哈哈哈哈哈,"小五郎仰天長嘯,"是我,沒錯,都是我做的……沒想到,雪豹最後竟然變成了人,然後就消失了,哈……我……弑神了……"停頓了片刻,"哈……真是可笑,我堂堂毛利小五郎,居然就這麼廢了,真是可笑。"
神經質的笑聲讓哀頭皮發麻,"噌"的拔出彎刀,一抹彎月瞬間架在了小五郎的頸上,笑聲戛然而止,替代的是……死寂,"怎麼不笑了?"她的眼裏閃動著淚水,不過不會哭的,她決不在敵人麵前表現出哪怕一丁點脆弱,"你怎麼能理解!失去姐姐,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死……你明白嗎?姐姐走了,自己卻仍然苟活,存在的每一天都是為了等待複仇的機會,這種求死不得的心情,你……明白嗎?!"手腕無意識的用力,對方的脖頸上馬上出現一絲血痕,細小的血珠爭先恐後的冒出來,仿佛急切地想要離棄這副軀體似的……
"也許明白,也許不明白……"這點兒小傷,還要不了他的命,"怎麼?手腕太細沒力氣,還是……下不了手殺人啊?我聽說守護精靈是不能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