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一把抓住了林振宏的衣袖,嘶啞著聲音哭著辯解。

“將軍,不是這樣的啊。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幹的啊。我真的沒有想著要害公主啊,明慧公主可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啊,我怎麼會有膽子,去謀害她呢?”

林振宏冷著臉龐,狠狠的甩開她的胳膊。

“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公主打了你,所以你懷恨在心,就讓人弄了毒蛇,製造出一個意外毒害公主。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第二個能有作案動機的人。楚容華,我會將這件事稟告給陛下,你就自求多福吧。”

林振宏說完這番話,甩開楚氏,便帶著人,提著蛇籠,頭也不回的出了廳堂。

楚氏跌坐在地,淚眼朦朧的,看著怒氣衝衝離開的林振宏背影。

她歇斯底裏的怒喊:“將軍,毒害公主的人,真的不是我啊。我冤啊。”

她真是冤死了,這一次,她真的沒想著要立即出手報複公主啊。

怎麼,就突然從天上掉下這麼一個黑鍋,給她扣上了呢?

楚氏氣的,猛地一口鮮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玲瓏見了,嚇了一跳,連忙撲過來。

“夫人,你怎麼了,你怎麼吐血了?”

楚氏渾身顫抖著,她猩紅著眼睛,緊緊的抓著玲瓏的手臂,咬牙切齒的低吼。

“我沒有毒害公主,將軍為什麼要把這個黑鍋,扣在我身上。我冤啊,我冤。趕緊的,立即派人出府,去通知太後。讓她老人家,替我做主啊。”

玲瓏眸光閃過一絲晦暗,她將楚氏攙扶起來,扶著她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她立即點頭回道:“好,好,奴婢這就派人進宮,將此事告知太後。夫人你千萬別再激動了,這身體可要氣壞了啊。”

“趕緊去,別廢話了。一定要快。”楚氏喘著粗氣,吼著命令。

玲瓏再也不敢耽擱,當即吩咐了一個小廝,拿了楚氏的腰牌,急匆匆的朝著皇宮而去。

林振宏幾乎是同一時間,親自去回稟給皇上。

皇上得知此事,勃然大怒。

可沒想到,他還沒得及對楚氏做出什麼處罰的旨意,太後就正好在這個時候趕到了崇明殿。

她也沒有替楚氏求情什麼的,當著皇帝的麵,恨鐵不成鋼的罵了楚氏一通。

最後,她眯著鳳眸,眸光晦暗不明的看向皇上。

“皇兒,容華她從小就被楚家人給寵壞了。看在,母後的麵上,你就對她從寬處理吧。不過,這懲罰還是要遵守的。要不這樣,哀家做主,招她進入慈寧宮,讓她跪在小佛堂那裏,抄寫佛經,向佛祖懺悔她的罪過。”

“時間不能太短了,一個月的時間怎麼樣?畢竟,下個月該是太子妃競選的時候了,那時葉柔也參加競選,她這個母親還得操持一番。太子妃競選事關重大,她作為母親,萬萬不能缺席的。”

皇上眸光閃爍,眼底閃過幾分猶疑。

說實話,這樣的懲罰,對楚氏來說,太過便宜了她。

那可是毒害北耀華公主啊,這樣大的罪過,隻讓她抄寫佛經。

這未免,太過兒戲。

皇上極其不滿的說道:“母後,謀害公主,這可是大罪。你怎能,這麼輕輕的揭過去呢?你對這楚容華,也太縱容了。從前,你對她如何寵愛,兒臣不管,可這次,她膽敢毒害明慧。兒臣,說什麼都不能輕饒了她。”

太後眼底,掠過幾分冷芒。

她攥著帕子,一點點紅了眼眶。

一滴淚,緩緩的從眼角滑落。

她沙啞著聲音,帶著一絲傷感,看向皇上。

“皇兒,你妹妹剛剛到五歲時便早夭離開了哀家。哀家那時,是痛不欲生,一心求死。若非,楚家人將容華送入宮中,時常陪伴在哀家身邊。恐怕,哀家真的就撐不下去了。”

“從小到大,容華都是在哀家膝下長大的,她雖不是哀家的親生女兒。可哀家,早就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今日,她犯下這等大錯,是不該輕易饒恕。要不這樣吧,你有什麼怒,就衝著哀家來發,容華從小跟著哀家,終究是哀家沒有教好她。這都是哀家的錯。”

皇上一怔,萬萬沒想到太後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堂堂一國太後,居然會為了這麼一個人,不惜放下尊貴的身段求情。

他身為兒子還能怎麼辦?太後這是決定,偏袒楚氏到底了。

皇上無奈的歎息一聲:“母後,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太後看著皇上還在猶豫,她眸光微閃,下一刻,便佯裝身體不適,往後趔趄了幾步。

“母後。”

皇上見了,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親自攙扶住了太後。

太後立即抓住了皇上的胳膊,沙啞著聲音,哽咽說道。

“皇兒啊,你就饒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