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你來說,王陽跟陌生人有區別嗎,四次用心的幫你,就算是鐵人,你也該有些反應吧?”柳寒似笑非笑,靜靜地望著她。

“嗡嗡嗡!”

這一瞬間,薛珂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似乎某一根多年未觸動過的神經被扯動了。

都已經幫助過自己四次了,即便是對方有點兒什麼目的性,自己也該有些表示了吧。

可是似乎從第一次開始,誤會就像是枷鎖一樣,一層又一層地加持上來。

或許柳寒說得沒錯,在薛珂心裏,也許她一直是把王陽當成陌生來看待,隻有陌生人,才會總是用貓一樣警惕的眼神看待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正常的陌生人遇到她這種怪人,估計再好的脾氣都要被磨沒了吧,哪裏還有後續?

那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什麼呢?

柳寒慌了。

遇到李鐵蛋,她都沒有表現地這麼慌亂過,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急得快要哭出來。

“對……對不起,柳寒,王陽……王陽他人呢?我不該這麼說他的,他隻是想幫我的忙,我不該說出那樣的話,不該傷他這麼多次。”

這薛珂的大腦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堵塞的通道全部疏通!

她忽然明白什麼,這種感覺怪怪的:原來人與人的關係沒有那麼的複雜,純粹的感情壓根不能靠計算來衡量。

自己壓根就沒有那麼多的觀眾,陌生人們不會總把自己目光對準自己,不會對自己的家世刨根問底。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隻是過客。

而對於自己來說,他們又何嚐不是過客?

世界並非是圍繞著自己轉,自己隻是一個再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

以前的她,太過於自以為是了。

“柳寒,我……我明白了。”

淚水緩緩從她的逐漸明亮的眼眸中滑落,心病終得醫後,連淚水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流下來。

街邊的一個男生瞅見兩個大姑娘蹲在樹下,一個個頭180的還在哭,便忍不住過來詢問。

“嗨,需要幫忙嗎?”男生溫柔地笑了笑。

柳寒剛要把他打發走,薛珂便率先擦了擦淚水,笑了笑:“我們聊天兒,沒事。”

男生點點頭,也不再多問,雙手插進口袋,從兩人麵前走過。

柳寒感覺這一刻的薛珂有些陌生,不對,是非常陌生。

僅僅從她的言行舉止上來說,跟以前那個隻好擺臭臉的薛珂相比,簡直就如同脫胎換骨!

柳寒眉宇鬆動了片刻,忽然明白了剛才他說的“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了,也跟著欣慰地笑了。

他一直相信,花兒終會有開的那一天的。

薛珂也不例外。

不過下一秒,柳寒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僵硬。

“你剛剛說什麼?”

“你……你找王陽幹嗎?不是都想通了嗎?”柳寒有些不解,言語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我對不起他。”薛珂擦了擦後悔的眼淚。

要是再來一次的話,她絕對不會衝他說出那樣不成熟的話,做出那樣不成熟的事情,甚至會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

“估計沒機會了。”柳寒沉沉開口。

自己告訴了薛珂大部分事情,卻還漏了一件事情。

薛珂的心跟著提了起來,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