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他不禁會想,如果當初沒有一時興起去神奈川讀書,還會不會遇到那個叫蘇我立花的小貓。
其實當初還什麼都不懂,迷迷糊糊地就被她軟軟的左一句拜托右一句謝謝給框住了,一框就是一輩子。神代順手摸摸枕邊她的頭發,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一口,然後幫她拉好被子,接著翻身下床準備早飯去。
一年前,兩人死活拉著蓮二通宵補課,硬是考到了同一個大學。同居三年,到大學了自然也是不住學校到外麵租了一間房子。
像神代這樣的,一個新生晚會就出名了。舞跳得那麼好,台下早就呼喊一片。立花早就在他鞠躬致謝的當口衝上台去一個熊抱外加一個狼吻。都老夫老妻了,她當然一點都不臉紅,她這可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權,她咬牙切齒地小聲嘀咕,「這是老娘的男人!」
想起這件事就忍不住想笑。今年九月份的時候,和她一同去了仙台。
九月份的爵士節非常熱鬧,她真的是玩瘋了,每天都不肯乖乖去睡覺。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去的時候,他偷看了她寫的心願條。她卻沒有看到他的,這個事還被她念叨了很久。他們一到仙台,看到滿大街的心願貼時,她就又提了。
雖然,今年他還是沒有告訴她。
其實他也隻不過寫了一句話而已,「蘇我立花和神代信,白頭到老」。
世界上沒什麼早一步晚一步,他神代信和她蘇我立花有緣有份,注定了今生要一同渡過。或許是他愛她比較多,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現在她也一點一點越來越愛他。隻不過,他永遠都會比她愛他還要多愛她一些。
到老了,他們可以很驕傲的一同溫習從懵懂的13歲開始的一切。
“老公早。”立花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出房門打個招呼,似乎連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進了衛生間洗漱。
“今天那麼自覺?”
“唔。”不清不楚地應聲。
神代笑著搖搖頭,倒好兩杯牛奶,端著自己那杯慢慢喝,沒一會兒立花就呆愣愣地坐下吃早飯。
頭發也沒梳,衣服也沒換。每次需要早起的時候,她總是萎靡不振,胃口也不是很好。她倒是空閑很多,不過他卻是有些忙碌的。
有些後悔新生晚會上的表演了。都沒有騰出更多的時間來陪她。
早早地就在前年訂婚了,這小貓要宣誓主權,他也需要。兩人是不同學院的,總會有些漏網之魚想打她主意,哼哼,也不看看她是誰的人。
“前幾天藤田來找我當說客——”
“他找你做什麼,真是奇怪,老娘才不要去他那個破樂隊當鼓手呢。”立花嘴巴上有一圈牛奶印,伸出舌頭舔了一圈。
神代眼神微微深沉,湊過去要了一個早安吻,“恩?叫人家破樂隊?那麼嫌棄他們,當心引起公憤。”
“我才沒有,要是我想進校樂隊早就在新生晚會上跟你一道露臉表演了,不然現在哪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女人總盯著你猛看啊。”立花張嘴吃掉神代送到嘴邊的白煮蛋,竟然一口就進去了,整個嘴就鼓在那裏,話也不能說,嚼也不能嚼。手上的動作倒是沒有停頓,衝回房間去換衣服。
接著拿著梳子隨便梳兩下,嘴裏的白煮蛋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一半,“今天的老師最煩了,遲到也要扣期末的分,我先走了,你睡個回籠覺。”匆匆忙忙說完,隨便套了雙鞋就衝了出去。
神代撐著下巴看著她一係列動作完成,然後不見人影,輕輕笑了笑。
現在的公寓離學校也挺近。通常都是他騎車帶她一同去學校,除非是像今天那麼早的課,她要自己發揮她騎車的高超水平,嫌棄他騎車慢吞吞。
有一次自行車不堪重負在半路拋錨,她這個鬼精靈蹲在車輪那裏看半天,剛要動手就被他一把拉住。笨蛋女人,就知道她要逞強開始修車,其實這種時候有他在,她看著就好。
栗原跟他提過,如果有一天連他們兩個都分手了,那麼她就不會相信愛情了。
他說過,他不喜歡如果。
所以這個假設不會有成真的一天。
因為一個不小心,他就會沉浸在滿是她的世界裏,然後,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