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鍾肯的心髒部位又一次領受到錘擊般的疼痛!
‘刺心禦魔禁製’是一種特殊的魔法,能夠自發地保護被植入者的心誌,奈林西爾大師的‘通靈術’雖然能夠利用黑暗的力量構建一條心靈的通道,然後將自己的精神和意誌順著道路浸入對方的思維,從而達到控製對方的目的。但是顯然,這一次遇到了強大的阻力。
隨著外界入侵的魔力越來越強,鍾肯感到一股及其強烈的能量從自己的心底不住地反噬出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比之上次遇到靈娘時還要強烈萬分,心髒似乎即將爆裂一般!
恐怖的痛覺越來越強。
鍾肯在遊戲裏的意識,終於昏了過去,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整個遊戲世界裏前所未有的一次。
一個激靈,他忽然又清醒過來,半躺在遊戲艙中,鍾肯擦擦自己的額頭,豆大的汗珠應手而落!
這是一個夢麼?
心髒突然一陣抽搐,遊戲艙裏的壯實的青年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真是一個恐怖的噩夢!
鍾肯趟了一會,感到全身虛弱得如同剛剛患過一場重病,滿頭滿身的冷汗仿佛是抽空了全身的水分。他弓著身子,顫抖著爬出遊戲艙,頭腦裏一片混亂,全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鍾肯,你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張青青吃驚地看著他,看著他吃力地拿起一隻暖水瓶她趕緊搶上兩步,接過水瓶,幫他倒了一杯水,心裏兀自嘀咕道:“這孩子平時看著就像一頭小牛犢般結實,連個感冒發燒都沒有見過,今兒個是怎麼了。”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伸手往鍾肯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
鍾肯嘴角向兩側扯動一下,算是勉強笑了笑,接過張青青手中的杯子,喝了口水,心內的慌亂麻漲稍稍平息了一點,說道:“張姨,謝謝您了!我沒事。”
看著張青青疑慮的神情,知道她不放心,鍾肯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臉色是絕對不會好看的:“我,有點缺氧出去走走就好了。”鍾肯找了個莫名其妙的借口,逃也似的離開了家門。
“喂,還是跟你爸爸說說,早點到醫院去檢查一下才好。”張青青在身後補充了一句。
鍾肯苦笑搖頭,如果讓爸爸知道自己玩遊戲玩到進醫院,那就全完了。
“那個遊戲有些古怪!”鍾肯非常肯定地確定了這一點,“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呢?如果一個遊戲能夠影響到玩家的身體健康,甚至對玩家的生命造成威脅的話,國家又怎麼還會容許它繼續發行?”念及此處,鍾肯的心尖又在隱隱地顫動,並帶來一陣陣的疼痛。
“小朋友,你好呀。”是鍾肯的新鄰居劉樹德的聲音。
這些日子來,鍾肯隻要下樓,總能碰上這個麵目慈祥的老人,這是一個熱心友善的鄰居,才搬來不久,就與左鄰右舍的人混得相熟了。鍾肯也和他打了好幾次交道,從平日的閑談中了解到,這個樂觀開朗的老人退休前居然是在“寰宇遊戲公司”工作,服務的正是鍾肯玩的那個遊戲,當然,鍾肯從來沒有想過通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獲得一些額外的幕後“幫助”。
相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鍾肯看到這個笑眯眯的老頭時,總有一種奇怪的、被人出賣的感覺,這是一種很難解釋得清的直覺,鍾肯平時總是下意識地想避開這個看上去毫無威脅的慈善家一樣的老人,可是,每次都沒能得逞,有時候念起此事,還真是夠奇怪的。
“劉大爺好。”鍾肯勉強笑笑,心裏頭還在疼呢。
劉樹德很親切地走過來,正準備拍拍年輕人的臂膀,用來表達自己關心下一代的行動。
“你的臉色好象不大好啊,小夥子。”劉樹德“嗬嗬”地笑著說道,“遊戲就算再好玩,也隻是遊戲而已。過日子還得靠現實的奮鬥才行。”
鍾肯看著那張笑眯眯的、慈祥的臉,心中忽然一動,居然聯想到了狐狸,“這個老東西,自己本來就是靠遊戲吃飯的,現在居然還來假惺惺地勸告自己不要沉迷遊戲,玩家越是花錢玩遊戲,不是越讓這些遊戲公司的人大發橫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鍾肯的性情已經發生了很大改變,按照朱文強的說法,是跟上時代的潮流了,而以前,“鍾肯同誌,修行的是聖人之道,追求的是禮孝仁娣,是偉大的、新時代的複古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