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酒量甚淺,沒喝第二杯酒,臉色就紅得幾乎滴血。強撐著又對陳英年和楊萬裏兩個,說了幾句場麵話,便起身離去。
然而,人走到了門外,她卻好像又想起了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般,驀然回首,“韓公子,我父王向來求賢若渴,若是哪天你在福州住得膩了,盡可來沐王府。父王一定,虛長史之位以待!”
語畢,頭也不回地加快速度離去。
廳內不乏老奸巨猾之輩,登時,看向韓慶之的眼神全都變了。
包括先前一直挑撥楊偉重出手試探韓慶之底蘊的陳英年和許延武,此刻也不敢再做任何非分之想。轉而搜腸刮肚地想辦法,看如何才能彌補自己剛才的冒失。
仿佛唯恐二人受到的打擊不夠沉重,短短三兩分鍾過後,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來晚了,來晚了,陳某聽聞有人在這裏請客,緊趕慢趕。不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緊跟著,門再度被推開,福建錦衣衛指揮使司千戶陳永華,與一位古銅臉色的水師千戶,聯袂而入。
“俞千戶,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下官沒來得及出門迎接,施禮,施禮!”金山衛千戶楊萬裏的額頭上,頓時又冒出了汗珠,三步兩步衝過去,躬身行禮。
“見俞千戶!”
“俞兄,你怎麼來了!”
“老楊今天肯定請人算過黃曆,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
陳英年,許延武和其他幾個千戶,百戶,也紛紛起身相迎,嘴裏說出來的話,一個比一個親熱。
雖然來人隻是個千戶,卻姓俞。正是福建水師總兵俞谘皋的親侄兒,單名一個慶字。
隻見此人,大咧咧地向陳英年等輩抱了下拳頭,就算還了禮。隨即,將頭轉向陳永華,迫不及待地詢問,“師叔,不知哪一位是將賊酋巴斯特踢進鯊口的韓慶之壯士,煩勞您為我引薦則個。”
“在這,在這!”不等陳永華回應,鄭九斤趕緊拉著韓慶之過來拜見。然而,沒等韓慶之將腰彎下去,俞慶已經雙手將他扶了穩穩,“好一個殺賊如割雞的壯士,俞某久仰大名,今日得以相見,真是平生之幸。”
“千戶過獎了,韓某愧不敢當。”以韓慶之的智慧,豈能猜不到,對方是陳永華請來給自己撐腰的。因此,絲毫不敢托大,後退半步,再度拱手。
“你跟我客氣什麼啊!”俞慶卻是個自來熟,追過來拉住韓慶之的胳膊,繼續笑著說道,“我師叔在信中盛讚你文韜武略驚人,並稱你為韓兄,如此算起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師叔呢!”
說罷,快速退開半步,重新跟韓慶之見禮,”師叔救我師叔性命,大恩不敢言謝,我俞家永誌不忘!“
”嘶——”參將陳英年、遊擊許延武等人,偷偷倒吸冷氣。
刹那間,一個個心中哇涼哇涼。
這下好了,宰肥羊宰到老虎頭上了。
有了俞慶剛才那句話,大夥今天不出點兒血,恐怕很難將擺鴻門宴之事翻篇兒。
哪怕韓慶之本人,顧忌鄭九斤的麵子,不願意跟大夥計較。那陳永華和俞慶,恐怕也要挨著門兒,替他將公道討回來!
唯獨楊偉重,絲毫沒覺察到危險臨近。兀自醉醺醺地拉著鄭大旗,小聲詢問,“你剛才叫韓慶之二哥,對吧?咱倆也是好兄弟。而俞千戶,卻叫韓慶之師叔。這麼算,咱倆豈不是成了俞總兵的平輩兒……”
“啪!”親戚還沒等攀清楚,脖子上,卻已經狠狠挨了一巴掌。卻是千戶楊萬裏,及時衝了過去,將一個脖摟,扇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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