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遠處的竹林裏,緊跟著也有七八個百姓,慌慌張張地逃了出來,直奔商行的正門。完全忘記了,先前是誰,拒絕了小旗方安等人的邀請。
而倭寇臨時總大將山本雄三,則勃然大怒,手指商行院子裏的高高聳立的望樓,高聲斷喝,“還愣著幹什麼,繼續攻擊,拿下商行,裏邊的收獲三成上交,七成由武士和足輕平分!”
“哈依!”川田平八郎,也不再懷疑屯子裏有埋伏,果斷舉起倭刀,指向高聳的望樓,“跟我來,拿下商行,殺光,搶光,燒光!”
“殺光,搶光,燒光!”
“搶雪茄,搶卷煙,搶……!”
“殺光,不留一個活口!”
“……一個不要放跑!”
……
一百五十多名真倭,嘴裏發出陣陣狂嗥亂吠,跟在川田平八郎身後,快速向商行突進。
五百多名被真倭從勃泥,占城,雞籠,以及大明沿海抓來的各族仆從,也在隊伍中的倭寇小頭目的逼迫下,再度邁開腳步,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商行的大門靠近,跑著跑著,嘴裏也跟倭寇一樣瘋狂的喊叫了起來,渾然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炮擊聲噶然而止。倭寇船上的火炮,以二號佛郎機為主,有效射程隻有四百步出頭。無論怎麼靠近海岸,都不可能直接把炮彈打到定海商行的院牆上,所以,炮手幹脆趁機讓火炮冷卻片刻,以備不測。
“當當,當當,當當……”定海商行的望樓上,大鍾仍舊響個不停。清脆,歡快,仿佛在歡迎倭寇們的到來。
“古怪?”川田平八郎被鍾聲吵得心煩意亂,然而,卻沒有再度停下腳步。
他的隊伍,距離定海商行已經不到四百步了,按道理,即便屯子裏有埋伏,也早該發動了。
而直到現在,伏兵仍舊沒有出現,並且,也沒有任何屯丁,從路邊的大樹後,或者排水溝中,鑽出來,向他們發起任何偷襲。
“殺光,搶光,燒光!”
“搶卷煙,搶銀子,搶……!”
……
跟在川田平八郎身後的倭國武士和足輕們,卻沒有像他那樣多慮。一個個,興奮得兩眼放光,叫嚷聲不留絲毫停歇。
太富庶了,這是最近兩年來,他們看到過最富庶的村子。
雖然還沒有抵達傳說中的定海煙廠,但是,屯子裏幹淨的道路,整齊的房屋,還有一處處人工堆成的假山,風景,一簇簇人工種植的花卉,卻已經讓他們欣喜若狂。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大明還是倭國,幹淨、整齊和美麗,都代表著富足和安寧。
定海商行的外圍已經如此,商行之內,不知道要富庶到何等地步。
雖然每次打劫,都是頭目和武士們拿大頭,落到普通足輕手裏平分的戰利品,不到總額的三成。
可偌大的商行,即便三成給大夥平分,也可以讓每一名足輕,都變成富家翁。
今天之後,他們就可以乘船直接返回日本,娶老婆,買地,養孩子,這輩子都不用再出來於刀頭上討生活。
人有了奔頭,腳步就越來越輕快。
轉眼間,武士和足輕們,就將自己與定海商行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兩百步左右,隔著鐵柵欄大門,將裏邊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有上百名身穿布衣短打,卻頭戴鐵盔的大明健兒,正在大門後嚴陣以待。盾牌如牆,刀光如林。
在健兒們身後,有一個大明百戶,高高地舉起了戚刀,奮力前揮。
“轟!”商行的院牆上,四門二號佛郎機炮齊齊噴出濃煙和火舌,四枚十兩重的鉛彈呼嘯著砸入倭寇隊伍,落地,跳起,再落地,再跳起,在武士和足輕之間,硬生生撕開四條血肉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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